王大夫人的胸脯還是一起一伏的,她辛辛苦苦為女兒求來的婚事就這么沒了,那她大房以后更沒有什么優勢了。
王瑞瑛知道母親是為自己未來擔憂,眼眶紅紅的,不敢反駁。
正在她們二人僵持之間,老夫人身邊的嬤嬤來了,說是老夫人有請,讓她們過去。
一家子坐下來,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,不過大家面上都不太好看,王大夫人重重地呼出一口氣道,“這婚事不能退,明個我就去謝府和阿蓉好好說說,我們是好姐妹,看在我的面子上,她不會拒絕的。”
老夫人閉了眼,再抬起來的時候,渾濁中帶著一絲清明,“瑛姐兒的婚事退了就退了,再上門去求,把我們王家的顏面放在何處?到時候再給她另外選一門親事吧,至于今日那個上門求親的,我們王家是決計不會答應的,一個窮鄉僻壤的破落戶,也想癩蛤蟆吃天鵝肉,做夢!”
大夫人的拳頭握了又松,松了又握,然后又狠狠的瞪了自家女兒一眼,明明有這么好的婚事,卻不懂得珍惜。
不管是她還是老夫人,都不會答應讓她下嫁給那個窮小子。
王瑞英心拔涼拔涼的,渾渾噩噩走出來的時候,差點被門檻絆倒,手扶在門框上,眼前一片漆黑,她想不明白,身份門第真的有那么重要嗎?
自古以來,門當戶對都是人們婚姻狀態的不二標準,若是有下嫁和高嫁之說,那弱勢的一方就像上輩子燒了高香似的要把人供起來,似乎連話語權都剝奪了。
多少情深的感情都是因為這道門檻跨不過去而分崩離析的,她手心冒汗,就連即將到來的及笄之禮都變成了王家待價而沽的分水嶺,而她就是那只待宰的羔羊。
于是向來身體康健的王姑娘,在這天晚上發了高熱,一病不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