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用這把刀切開你的頸動脈,只需要兩秒。你連喊都喊不出聲,只能看著自己的血飚出來,然后你會感覺到失溫,渾身發冷,一直到死,整個過程不會超過十分鐘。你想試試嗎?”
宋景棠冷眼盯著他,手上用力,刀刃直接見了血。
光頭陰惻惻地盯住宋景棠,剛才的輕佻神色淡去了不少,眼神里多了幾分忌憚。幾秒對峙后,他舉起雙手,一邊后退一邊調笑道:“我就開個玩笑而已,別這么認真嘛。”
宋景棠沒有放下刀,“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。我不想惹麻煩,過了今晚,我跟我先生就會離開。我們萍水相逢一場,過了今晚,就當沒見過吧。”
她看一眼床上的男人。
“這里條件有限,他能不能熬過去,要看今晚燒能不能退下去。有什么事,你可以去柴房找我。”
這句話,也在提醒他們,想保住他們的人,今晚就不能動她和裴度。
宋景棠離開房間的時候,手里仍然死死握著刀。
大山和他女人進了房,房門緊閉著,宋景棠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他們倆在里面做什么。她回到柴房,看見裴度安然無恙地臥坐在干草鋪上,松了口氣。
宋景棠轉身關上柴房的門,說是門,其實就是一片嵌上去的木板,沒有鎖,只有兩個鉤子,松松地扣上。
外面想打開,容易得很。
宋景棠又找了兩根粗點的棍子抵住門。
裴度在身后看著她,從頭到尾,她都沒有放下手里的刀。
宋景棠把門抵緊了,這才轉身走向裴度。
她擔心隔墻有耳,壓低了聲音:“這幾個是通緝犯,我們得小心一些。他們一個同伙中了槍傷,傷得很重。他們需要我救命,今晚應該不會動我們。只要過了今晚,明天周警官他們應該就能找過來了......”
宋景棠兀自說著,絲毫沒有意識到,自己在發抖。
裴度眼神越來越深,凝視著眼前人,盛滿無聲卻濃烈的心疼。
他輕輕握住宋景棠拿著刀的手,從她顫抖的手里,輕輕奪走了刀。
刀刃上,有血。
她剛剛,一定經歷了什么......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