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景棠微微皺眉,都是女人,這妖里妖氣的大嫂看裴度那眼神,明顯別有用心。但能讓裴度盡快吃上藥才是重點。
“好,那麻煩你了。”宋景棠微笑道。
眼看著女人扭腰走了,宋景棠看了眼旁邊抽煙的大山,含笑道:“嫂子還真是個熱心腸的好人,對我先生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都這么熱心。”
這話是故意說給大山聽的。
大山聽著,臉色沒什么變化,但煙沒抽完先掐了,起身就走了出去。
宋景棠不動聲色地看了眼窗外,他是奔著柴房方向去了。
宋景棠斂神,心無旁騖地給高燒昏迷的男人做手術,這里條件太有限了,她只能用酒精和火做簡單的消毒。
光頭留下來給她打下手,端著盆熱水進來,又接了盆血水出去。
“啊!”外面突然傳來女人的尖叫聲,她操著一口南方口音咒罵起來,“王大山,你敢打老娘!老娘十七歲就跟你了…你現在跟我動手!你打死我好了!”
“敢在外面給老子發浪!真當我不敢打死你?!”大山語氣兇狠。
光頭已經出去勸架了,等他安撫大哥大嫂進屋,就看見宋景棠心無旁騖地在給老二縫合傷口。
女人安安靜靜地坐在床沿,手上動作干脆利落。這里沒通電,只有最原始的煤油燈和蠟燭照明。
燈光映襯著女人那張臉,格外的清秀漂亮。
光頭索性拉了張凳子,坐下來,好好欣賞眼前的女人。
“還挺聰明,讓我大哥去對付我大嫂,免得她把你男人勾引跑......”光頭猥瑣地低笑了聲,“你男人要是跟鳳艷搞上了,你心里不爽,可以跟我啊!”
宋景棠忍著這些污穢語,只當沒聽見,她擦了擦手上的血。
“他的傷口我處理好了,我在來的路上看見這附近長了些草藥,可以敷外傷。你可以去采一些,有利于他的傷口恢復。有紙筆嗎?我可以畫給你。”
光頭起身,朝宋景棠走過來,一雙小眼睛里泛起色瞇瞇的精光。
“不如,你跟我一起去找…這樣不是更快?”說著,光頭粗黑的手朝宋景棠伸了過去,但下一秒,他就笑不出來了。
喉間一涼,光頭僵硬地低頭看去,只見一把短小卻鋒利的折疊刀架在脖頸上。
女人寒涼的嗓音,如開封的利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