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繼續說道,“錢家有失察之罪,罰……錢家在永寧剃度之日當眾向錦云郡主賠禮道歉,并拿出二十萬兩銀子當賠禮。”
殺人誅心,既誅了永寧的心,又狠狠打了錢家兩巴掌。
當著那么多勛貴宗室的面道歉,錢家的臉面全失,被云箏狠狠踩在腳底下。
還等于宣告,他們錢家失了圣心!
這可殺了他們還難受。
錢維倒抽一口冷氣,皇上的心偏了,以前是偏著錢家,如今是偏向了云箏。
就因為她會搞錢嗎?
以前二十萬兩不在話下,可如今,錢家已經是個空殼子,哪拿得出那么多錢,難道要靠典當過活?
“皇上,我真的沒錢了。”
皇上來了一句,“有錢給姻親付贖金,卻沒錢賠禮?”
錢維愣了一下,隨后臉色發白,原來他給江聞舟付贖金一事,已經惹了皇上不快。
“臣,遵命。”
他得去跟平西侯把錢要回來,平西侯府是窮了,但,有一座侯府。
還有,賜爵時,一并賜下來的田莊,都是不能變賣的,只傳給繼承爵位的人。
嗯,這個可以動動手腳。
皇上的目光落在錢惠身上,眼神淡漠,“至于錢氏,降為才人,永不晉級。”
錢惠如五雷轟頂,眼前一陣陣發黑。
永不晉級?就是說,她永遠不可能成為貴妃,皇后,哪怕她生了孩子,也不可能母憑子貴。
她沒有了未來!也看不到希望!
啊啊啊,好絕望!
這才是最致命一擊,把錢家的謀算全部擊碎。
但此時的她不知道,這不是最致命的,還有讓她更絕望的事即將發生。
內務府,張總管看著又殺回來的云箏,無聲的嘆息。
她跟錢家斗了半天,居然沒輸!不可思議!
那可是最得圣寵的錢家,錢老夫人氣到中風的情況下,云箏依舊贏的漂亮。
“張總管,這是皇上的旨意,你看看。”
張總管接過來一看,廣儲司新一任主官,是云箏。
就是說,從此以后,廣儲司成了她的勢力范圍。
“你還有人事任免權?還能便宜行事?直接向皇上負責?”
這是首開先例,等于給了她獨立操盤的權利,無須受他這個頂頭上司的制約。
云箏知道,這才是皇上給她的補償,不是金錢,而是獨掌一司的權力。
張總管心里百味俱陳,“需要本官協助嗎?”
“不用。”云箏吩咐下去,“通知廣儲司所有人,開會。”
立威,得自已來!
內務府分七司,廣儲司是其中之一,統轄銀、皮、緞、衣、茶、瓷六庫,官吏加買賣人共有三百多人。
有些出差去外地了,在京城數得著名號的有一百多人。
這么多人全擠在院子里,黑壓壓的一片。
眾人七嘴八舌,“到底什么情況?錦云郡主怎么通知我們開會?她這是喧賓奪主,鄭大人才是主官啊。”
“確實過了,有九千歲當依仗就是不一樣。”
“好好的女兒家拋頭露面,爭權奪利,實在是太難看了,將來哪個男人敢娶她?”
“還想壓我們這些大男人一頭,野心勃勃,皇上怎么就縱著她?哎。”
有人眼尖,大聲叫到,“鄭大人來了。”
鄭大人出現在眾人面前,氣色極差,像是大病了一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