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遇難者太多,多到難以統計。
加上這些人并非死在靈怨中,尸體不會自行消失。
這么多尸體清理起來很麻煩,是一項大工程,萬一過程中有照片流傳出去,立即就會引發國際轟動。
況且,還有引發瘟疫的風險。
他只能用這種近乎攤牌的方式清理——反正能幸存到現在的普通人,大概都已經知道世上有鬼這回事了。
做完這一切,李俊成疲憊的癱坐下來,點燃嘴上香煙,深深地吸了一口,然后緩緩吐出灰白的煙霧。
接著,慢慢從口袋里拿出那把弓弩。
“宇順啊......”他自自語地說:“我突然有些后悔了,是不是不該貪心,讓你去攔截那個壺呢?”
“我們已經有的很多了不是嗎?整個緬北的地盤都是我們的,當初約定的明明都已經做到了......”
李俊成抬起頭,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:“不過,就連這樣能夠破壞規則的離譜存在都出現了,那一天應該也不會遠了。”
“聽說那些空有財富的權貴,已經開始全力研究載人航空了。”
“如果真有火星或者其他什么星的船票,我會帶你一起上去的。”
......
......
光芒繼續推移,掠過城市邊緣,最終定格在一雙屹立于焦土之上的腿。
那是王昆侖的腿,影釘束縛效果已經消失了,這雙腿卻仍像是找到某種平衡般的屹立在原地,腳尖朝著家的方向。
面對靈異事件,從來就沒有真正的贏家,即便最終達成了目標,付出的代價也同樣慘重。
人類的生存空間正在一天天萎縮,數量在不斷減少。
可至今沒有人知道,厲鬼來自哪里,數量是否存在上限。
它們仿佛與絕望共生,只要這世間還有絕望在蔓延,它們便會不斷滋生,如同永無止境的潮水,一波接一波地涌來。
......
......
兩輛越野車卷著塵土,一前一后行駛在破敗的公路上。
車隊正朝著緬北邊境的楊寨口岸駛去,這趟回程,柳逢君他們選擇走正規途徑。
一夜搜尋,徒勞無果,他們仍未找到許愿壺。
要么是許愿壺真的被黑桃k的隊友接應走了,而他本人則留在原地,用一道替身拖住了蘇遠。
要么,就是許愿壺自已長腿跑了。
后者聽起來雖然荒誕,可能性卻很大。
因為這東西確實有能力在每次作亂后將自已藏起,否則不會在上次出現后又憑空消失這么久。
反正地方只有那么大,再糾結也無意義。
加上江衍市的大本營不能長時間無人駐守,他們只能在天亮后啟程返回。
這次任務算是失敗的很徹底,所以一路上氣氛都有些沉悶。
后方那輛車上,正靠在后座上閉目養神的蘇遠,突然感覺臉上一涼。
他睜開眼,發現江婳正拿著棉簽,小心翼翼地為他臉上的傷口涂抹藥膏。
“這些藥對我來說用處不大,傷很快就能好的。”蘇遠說。
江婳的手頓了頓,棉簽懸在半空,她慢慢低下頭,聲音很輕:“我知道沒用,可是如果不這樣的話,我不知道自已還能幫到你什么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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