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開包廂門,沈宴州已然恢復了平日里的冷肅模樣坐在沙發上。
可紙簍里,分明多了許多衛生紙。
再仔細一看,他脖頸和臉頰的紅暈還未完全褪去,襯衫領口也有些許皺褶。唯獨那雙眼睛,冷得像冰。
都是男人,兩人瞬間了然,別有深意的暗暗對視了眼。
霍明琛湊上前,擠眉弄眼地打趣:“宴州,剛才你跟葉昭昭,到哪一步了?”
沈宴州沒有接話,目光落在桌上那杯被下了藥的酒上,冷著臉轉向兩人:“誰干的?”
顧亦寒瞬間后退一步,急忙撇清關系:“宴州哥,跟我沒關系!借我十個膽子,我也不敢在你酒里動手腳啊!”
霍明琛摸了摸鼻子,心虛地瞥了沈宴州一眼,小聲解釋:“我就是想幫你一把!看你對葉昭昭一直磨磨唧唧的,我這不是替你著急嘛。”
沈宴州的視線依舊鎖在那杯酒上,語氣沒有絲毫波瀾:“既然是你準備的,就替我喝掉。”
顧亦寒在一旁幸災樂禍地偷笑。
霍明琛的臉瞬間變白,“不不不……宴州,不至于這樣吧?我可是好心幫你,你這簡直是恩將仇報啊!”
可沈宴州一句話也不再多說,就那么直勾勾地盯著他,眼神冷得讓人心頭發怵。
霍明琛心里打鼓,他太了解沈宴州的脾氣。
要是不喝了這杯酒,沈宴州說不定真會翻臉。
最終,在沈宴州的逼視下,霍明琛心一橫,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。
見他喝完,沈宴州這才起身,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包廂。
沈宴州剛走,顧亦寒就忍不住笑出聲:“要不要我給你找個小姐來救個急?”
“滾!”
霍明琛沒好氣地罵了一句,立刻掏出手機,快速撥通了安染的電話。
電話一接通,他道:“現在立刻過來鎏金會所,別耽誤時間!”
……
鎏金會所包廂內,空氣燥熱得讓人窒息。
安染推門而入時,霍明琛正靠在沙發上,臉色潮紅,呼吸粗重。
她剛想上前詢問,便被霍明琛猛地拽進懷里,灼熱的手掌不由分說地撫上她的后背,粗暴地撕扯著她的衣衫。
安染渾身一僵,嚇得心臟狂跳。
往日里,面對霍明琛的親近,她向來順從,深知自己對他的價值就是這樣,她根本沒有反抗的資格。
可今天不同。
下午醫院的診斷報告還揣在她包里。
她懷孕六周了,那是她和他的孩子。
“明琛,不要這樣,好不好?”安染用盡全身力氣推拒著他,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。
霍明琛卻以為她在欲擒故縱,眼神瞬間冷了下來。
他懲罰性的咬了下她白皙的脖頸,輕笑了聲,道:“怎么?才幾天不見,就開始學葉昭昭那一套欲拒還迎了?”
安染的心痛了一下,苦澀蔓延開來。
她紅著眼眶道:“我怎么配跟昭昭姐比?至少沈律師對她是真心的,不是跟她玩玩而已。”
這話讓霍明琛動作一頓,他強忍著身體的燥熱,盯著安染,語氣陰沉得可怕:“你剛才說什么?”
他不喜歡安染提起葉昭昭時,羨慕的語氣。
很明顯,她想要的太多了,她越界了!
安染被他的眼神嚇得發抖,哽咽著哀求:“今天我真的不想……明琛,求你了,行不行?”
她不敢說出懷孕的事。
她太了解霍明琛了,以他玩世不恭的性子,絕對不會讓她留下這個孩子。
說不定,他會親自帶著她去打胎。因為他曾經很清楚的告訴過她,他不會允許私生子的出現。
可惜,她所有的抗拒和哀求,霍明琛從未在意過。
衣衫被撕扯開,一件件散落在冰冷的地板上,如同她無法自主的人生,只能任由霍明琛掌控。
藥效徹底沖昏了霍明琛的理智,動作帶著失控的猛烈。
激戰直至凌晨,霍明琛終于盡興,疲憊地松開了手。
他抱著渾身癱軟的安染,回到會所專屬的長包房。
看著懷中人瑟瑟發抖、眼角掛著淚痕的模樣,霍明琛心底竟泛起一絲憐惜。
他低頭吻去她眼角的濕潤,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慵懶:“哭什么?以前你不是很享受嗎?”
安染抿緊嘴唇,一不發地將臉轉向另一邊。
霍明琛懶得再哄,拍了拍安染的肩膀,語氣淡漠:“今天我太累了,你自己去浴室清理一下。”
說完,他便闔上眸子。
安染小腹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。
她心頭一緊,強忍著不適快步沖進浴室。
水流沖刷下,她驚恐地發現身下竟滲出了刺眼的紅。
那一刻,安染的心沉到了谷底,手腳冰涼得如同墜入冰窖。
她顫抖著快速清理干凈身體,胡亂套上衣服,跌跌撞撞地沖出包房,不顧一切地奔向醫院。
……
與此同時。
出租車緩緩停在我家小區樓下。
我快步上樓,回到家,珊珊已經被提前送回來了。
現在,正跟朵朵坐在沙發上看動畫片。
見我回來,她像只開心的小鳥兒撲進我懷里,道:“葉阿姨,我想死你啦!”
說完,她將自己的小背包拿來,從里面掏出了一個很可愛的鑰匙扣遞給我,道:“這是我跟爸爸去游樂場的時候,給你買的。”
朵朵將自己的那個拿出來沖我搖了搖,道:“珊珊也給我買了。”
我蹲下身,將珊珊軟軟的身子抱在懷里,柔聲道:“謝謝你,珊珊,阿姨很喜歡。”
朵朵道:“媽媽,霍叔叔還給珊珊買了樂高,你跟我們一起去房間拼嘛!我們就等你回來了!”
我有些疲憊,對她們道:“媽媽明天陪你們玩兒可以嗎?今天……有點累。”
兩個孩子乖乖的點點頭。
我回到自己房間,靠在門板上,深深呼吸了幾下,想壓下心里那種狂亂的心跳。
然后,我跑到洗手間,洗了好幾遍手。
其實在會所的時候,已經洗過了,可剛才包廂里的畫面不受控制地涌上心頭,到現在,我的手心還在發燙。
我雖然不是什么未經人事的小姑娘了,可畢竟,我第一次覺得自己跟沈宴州是這樣近。
近到,我差點變成了他的女人。
……
夜里。
我剛關燈沒多久,床頭柜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。
我摸黑抓起手機,摁下接聽鍵。
“您好,請問是顧太太嗎?”
護士的聲音帶著職業的冷靜,卻讓我睡意瞬間消失,“顧總剛才因為胃出血緊急入院,現在需要做急診手術。情況比較緊急,請您立刻來市中心醫院急診外科簽字!”
我心一沉,下意識的想,這會不會又是顧時序的什么計劃?
或許是為了逼我妥協,又或是想在我面前上演一出苦肉計?
我壓下心底翻涌的情緒,冷冷道:“我把他母親的電話給你,你找她。”
“已經打過了,但是沒人接。”護士催促道:“我們現在只能聯系到您,您是他的配偶,屬于直系親屬。手術不能再等了,請您立刻過來簽字!”
電話那頭的忙音傳來,我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。
糾結了一會兒,我掀開被子起身,還是拿起外套,快步走出了家門。
就算他傷害過我,可人命關天,我終究做不到見死不救。
趕往市中心醫院的路上,窗外街景飛速后退,我思緒萬千。
很快,我趕到醫院。
消毒水的味道撲面而來,我剛到急診科,就看見孫杰焦急的身影在手術室門外來回踱步。
他一眼就瞥見了我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快步迎上來,語氣急切:“太太……”
我冷冷地瞪了他一眼,道:“叫我葉昭昭。”
孫杰臉上的表情一僵,隨即尷尬地低下頭,連忙改口:“葉小姐,實在抱歉。我剛才給老夫人打了無數個電話都沒人接,管家說老夫人一早便離開了顧氏莊園,至今沒聯系上。”
他頓了頓,語氣愈發急切,“現在真的沒辦法了,只有您能幫顧總簽字,我不是故意打擾您的。”
我深吸一口氣,壓下心頭的復雜情緒,朝護士伸出手:“筆給我。”
我立刻簽了字。
護士拿著簽好字的同意書匆匆走進手術室。
而我蹙眉看向一旁的孫杰,問:“他為什么會喝到胃出血?”
顧時序向來理智,平日里還是很注意保養的,煙酒都很少沾。
我實在是沒想到,他居然能喝成這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