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進院內,曾經整齊排列的房舍,學子們誦讀的學堂,都仍然存在,屋內的桌椅也都擺放整齊,只是地面上積了厚厚的一層塵土,踩上去便會留下深深的腳印。
墻壁上還殘留著一些模糊的字跡,那是曾經的學子們留下的痕跡,雖然已難以辨認,但卻承載著他們的夢想與追求。
院中的小徑,原本是由青石板鋪成,如今石板有的已經翹起,有的則斷裂成了幾塊。縫隙中長滿了雜草,在微風中輕輕搖曳。
陳心瞳坐在樹下的石凳上,緩緩伸出手,觸摸著老槐樹粗糙的樹干,感受著它的溫度。
“這棵槐樹當年還是老師讓我親手種下的,沒想到它竟然長得這么大了。”
“我方才用才氣探查了一下你的身體,情況很不好。”
夫子緩緩開口道,經過他的探查,雖然陳心瞳的丹田無恙,但經脈卻已千瘡百孔,像是被無數細密的利刃反復切割過,原本順暢的才氣流轉如今變得紊亂不堪。
那幾處重傷留下的暗疾,如附骨之疽般侵蝕著他的生機,這若是換做尋常人,不知道死了多少次。
而陳心瞳能存活至今,蓋因他體內有一股奇特的法則之力。那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,如同一個循環往復的巨大旋渦,將他的暗疾轉化為生機,又將生機轉化為暗疾。
在這看似矛盾的轉化過程中,維持著一種微妙而脆弱的平衡,支撐著他搖搖欲墜的生命。
陳心瞳輕輕嘆了口氣,手依舊摩挲著老槐樹的樹干,“罷了,我這把老骨頭,也算是活夠本了。這些年,經歷了太多的風雨,能回到這里,也算死而無憾了。”
“玩笑話,領悟了創生法則的你,只要是不是你主動尋死,你甚至都能活的過老夫。”
薛扶風冷哼一聲,眉頭微蹙,眼神中卻難掩擔憂之色。他望著陳心瞳那瘦弱且滿是疲憊的身軀,心中涌起一陣復雜的情緒。
在他的認知里,陳心瞳永遠都是風度翩翩的模樣,如今卻被自己的老師冉秋折磨成這般模樣,實在令人唏噓。
“向死而生,我本欲葬身于苦學海中,卻沒想到誤打誤撞,感受到了一絲創生法則真意。”
陳心瞳笑著回答道:“老師他將我體內的生命法則完全奪去,恰巧讓我徹底領悟了創生法則,這才得以茍活至此。”
“果然是這樣,陳心瞳他怎會做出這樣如此不忠不義之事。”
薛扶風的臉上露出憤慨神色,陳心瞳可是冉秋親手帶大,跟了他將近一千余年的弟子啊。
冉秋如何待陳心瞳他雖不知,但陳心瞳對冉秋確實是敬重有加,冉秋竟對陳心瞳做出這般狠絕之事,實在讓人難以理解。
“不說這個了,你不是想知道為何我老師會因為這枚玉佩突然失態嗎?”
陳心瞳將話音重新引到了玉佩上,“其實玉佩的主人,是我老師的孩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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