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語禾冷冷地看著他如同困獸般的掙扎,眼神里沒有恐懼,只有快意的嘲諷:“弄死我?傅聞州,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,除了無能狂怒,你還能做什么?談溪云剛才怎么沒把你打死?”
“放心,他打死我之前,我一定先把你掐死!”
傅聞州再次收緊虎口,宋語禾劇烈咳嗽起來,連眼睛都開始逐漸充血。
眼看她就要被活活掐死了。
“傅總!傅總你住手!”
拿著新專利來找傅聞州的宋華,剛來就看到這一幕,立刻沖上去掰傅聞州的手指。
“語禾?!你怎么回來了?”他驚愕萬分,臉色難看地沖宋語禾吼,“你快走,我和傅總有事要談!”
他急忙轉向傅聞州,試圖勸阻:“傅總,冷靜點,你要的新專利我搞定了。”
“滾開!”
傅聞州遷怒地一把推開試圖靠近的宋華,目光依舊毒蛇般鎖在宋語禾身上。
宋華踉蹌一下,看著眼前這個近乎癲狂的年輕人,又看向對面傷痕累累、渾身是刺的女兒,眼中情緒復雜無比。
他內心深處,始終無法原諒疼愛的女兒在得知妻子出軌后,選擇站在她那邊,但血脈親情又讓他無法眼睜睜看著宋語禾身陷險境而置之不理。
“語禾,你先離開。”宋華最終艱難地開口,聲音干澀,“聽話,這里很危險,不是你該來的地方。”
宋語禾看著父親,這個在她成長過程中幾乎永遠缺席,只會埋頭實驗室的男人,這個在她和母親最需要他的時候卻選擇決裂離去的父親,心中涌起一股叛逆的憤怒。
“我的事,不勞您費心,宋教授。”
她冷冷地回應,語氣疏離得如同陌生人,“你還是好好替你這位‘英明’的老板想想,殺了我,他能不能全身而退吧。咳咳咳……畢竟,你們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。”
宋華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,見傅聞州手上力道微松,立刻趁機再次上前,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急迫和一絲懇求:“聞州!放手!為了她不值得!你想想傅氏,想想你還沒做完的事!”
是啊,殺了她容易,然后呢?
談溪云正愁找不到他的把柄,顏黛更是恨他入骨。
在這個節骨眼上背上一條人命,還是宋華女兒的人命……無疑是自掘墳墓,徹底斷送所有翻盤的可能。
他傅聞州可以瘋,可以賭,但不能蠢到毫無價值地去死。
“專利……對,專利!”
宋華像是抓住救命稻草,急忙從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,幾乎要塞到傅聞州眼前。
“你看!突破了!視神經信號解析和人工瞳孔的生物相容性最后的關鍵難題都解決了!臨床試驗成功率預估超過百分之九十五!這絕對是劃時代的成果!”
傅聞州猩紅的瞳孔猛地聚焦在那份文件上。
“視障人士……重建光明……”他喃喃自語,掐著宋語禾的手終于徹底松開。
宋語禾脫力地跌倒在地,捂住脖子劇烈地咳嗽喘息,臉上是因缺氧而產生的潮紅。
傅聞州卻看也沒看她一眼,一把奪過宋華手中的文件,手指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,快速翻閱著那些復雜的數據圖和結論報告。
他的眼神越來越亮,之前的瘋狂和暴怒被一種極致的貪婪所取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