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意思。”
“有的人活了二十多年,有的人活了七十多年。愛說話也好,不愛說話也好,總歸到最后大家都放在一起算說的話才能比。要是活不長,多說點話,把接下來幾十年要說的都補回來,也算是甘心了。”
老人把突起磨完后,恰好射燈的燈光從他身上移到了雕像上面,看起來總算有了點圣潔的感覺,于是他握住自己的被銬在床欄桿上的雙手,背對著神像禱告著。
“你這神像……雕了多久?”見老人重新抬起頭,知道他禱告結束的左近問道。
“一個白天,等天亮了,他們會把這雕像搬走,重新給我一個石膏塊。”
“一天,雕一個半身高的石膏雕像?!”左近有些佩服:“你原來一定是個雕塑家吧。”
“有句話叫熟能生巧。”老人還想勸左近和他一起禱告,并表示在今晚至少還可以禱告很多次。
“我殺了她,上帝是不會原諒我的。”
明明是計劃好的,可現在他冷靜下來,心里只覺得哪哪都是破綻,懷疑起女友當初是不是看出來了,可想到她還是死了,就不再糾結。
“你只殺了一個人?”
“就一個,是我的女友,我…我騙她要和她殉情,然后…我沒有喝毒藥,你肯定覺得我是個畜生。”
老人渾濁的眼睛睜開了,仔細打量著左近,那種疑惑的感覺充斥著整個房間,連對面的左近都覺得奇怪。
“怎么了?”
“只是覺得我的新室友,挺有趣的……嗯?”老人聽見了門口的聲音:“沒想到我想我們暫時要分開一段時間。”
“左近夕介!有人要見你。”
冷漠的兩個獄警從房間外走了進來,一個去搬走了老人面前的石膏神像,一個則是帶走了左近。
“今天這個……有點快。”
“上面安排的,下次再來,再給你送一塊石膏,你們好好安撫這些家伙。”獄警點了根煙,捏著燃燒的前段把煙嘴塞進老人嘴巴。
“怎么說我也看著你們快十年了,晚年就這樣安穩一點吧,森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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