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流和緩些的時候,雷將軍就帶領一支水師以及一支騎兵,登上揚州樓船出海去了。
與此同時,越和唐挽回到了中州。
眼看著中豫徐三州災情不似想象中嚴重,甚至越還有空收服了一個揚州,司隸王就坐不住了。
他不用像晉源侯那般為災情忙得焦頭爛額,所以心思浮動起來。
他自恃自己的朝廷已是新朝,頒發詔書,敕封麾下兩個將軍一為大將軍,二為車騎將軍;其次調任晉源侯為青州牧,兼兗州事宜;最后任命越為中州牧,兼管豫州事宜,另派遣兩位天下聞名的名士分管徐州與揚州,立即上任。
詔書昭告天下后,兩位名士即日動身去徐州和揚州。
晉源侯和越拒不奉詔。
如若聽從任命,那便是做了他司隸朝廷的臣子,承認了司隸王的正統性。
司隸王猜到了這個結果,也早想好了對策,于是派遣一位使者,帶著他的親妹妹,以及兩個被他扣押著的越王室公子,一同前去中州。
美其名曰“勸服”越。
這兩位王室公子都已降,甚至將王位禪讓給他了,那越何不聽他們一勸。
再者送自己的親妹妹過去,就是作為和越結為姻親的籌碼。
使者來到了中州核心位置松宗縣,由鄒舜斐接引入城。
使者一行人緩緩進入城中,卻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一瞬。
松宗縣說是一個縣,其人口繁盛、商貿來往程度堪比司隸舊都。
街上的叫賣聲不絕于耳,挑著扁擔的擔夫往雇主家送貨,酒樓前店小二賣力地攬客,飯菜香和酒香味非常霸道地往過路人鼻子里鉆,走街串巷的賣糖人敲著小鑼叮叮當當地走過路邊,便有一群聽見動靜的孩子喜氣洋洋地跑來圍住,用沒有拿著木頭風車的另一只手掏錢買糖。
松宗縣真的經歷過戰亂嗎?使者有些迷茫地看著許久不見的盛景。
不過轉念一想,中州作為越最早占據的地方,比司隸平定得更久,倒也說得過去。
使者的后邊,兩個公子騎馬跟隨,表情不比使者從容多少,也是怔然地看著。
更后面點的華蓋馬車,一只手挑開簾子,司隸王的妹妹趙苓平靜地看著街上的景象。
一隊提著長槍巡邏的士卒路過,朝鄒舜斐行禮:“鄒先生。”
鄒舜斐問道:“那窩拐子據點端掉了?”
他們:“是的,唐女官算準了他們的逃跑路線,把他們一個不落地抓了起來,現在應該在菜市口梟首行刑了。”
鄒舜斐擺擺手讓他們繼續巡邏,而后接著和使者搭話。
“王使者是司隸人吧,也不知適不適應中州的環境。”
使者:“我早年間常常走南闖北,沒有不適應的地方,司隸王也是看中我這一點才派我來。”
鄒舜斐了然地點頭,心里掠過一絲好笑,想出派人游說越這個餿主意的人,絕不是陳自瑾,難道是司隸王自己想的?
送他們到驛舍稍作歇息,整理好儀容,鄒舜斐就帶他們去面見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