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萊掌門跳下屋檐后,就準備回客房。
他決定在這住幾天再走,一來是愛才心切,想多教被截胡的徒弟幾天,二來就是這里的酒確實挺好喝的,年數久,味道醇厚,咳咳。
剛剛邁過月門,他忽然腳步一停。
他盯著小竹林里一片青色披風,嘴角抽搐起來。
這對夫妻怎么回事……男的半夜威脅他守口如瓶,結果竟然沒看好自己的妻子,讓她跑出來了……
果不其然,那披風動了動,半倚著假山的女子轉了轉頭,露出小半張昳麗的臉。
唐挽沒什么表情地瞥了掌門一眼,沒有說話。
老頭清楚她絕對是聽見了所有。
旋即他撓頭嘀咕:“這可不算老頭子我故意透露。”
但他心中隱隱驚嘆,唐挽的實力已經逼近狐大仙的境界了,但隱匿氣息的功夫比狐大仙高出不少。
唐挽盯著他看,心情非常不好,心頭暴虐翻涌,夾雜著毀滅些什么東西的沖動。
也就懶得守什么規則了,她淡漠的臉上忽然出現一抹興味地問他:“掌門如此見多識廣,可知道除了‘客卿’,還有什么是可以停留在這方世界里而又擁有便宜行事權利的人?”
比如她這類穿梭各個世界的任務者?
一直安安靜靜的099連忙出聲警告:宿主,冷靜一點!
唐挽沒理它,表情都沒變一點,歪著腦袋好奇地看著掌門,冷漠中帶著躍躍欲試,像只興奮的小貓想要殘忍地撕扯毛絨玩具的前兆。
掌門攥緊自己的酒葫蘆:“可以便宜行事的存在?沒聽說過。”
“啊——”唐挽拖長了語調,“好可惜,明明都知道我不知道的那類人了。”
她語氣輕快:“那掌門和我說說吧,你知道的那類人。”
……
半個時辰后,掌門離開,回到客房懷著復雜的心情呼呼大睡。
而在回房后發現唐挽不在的裴舟也知道壞事了,出來找了一圈,沒多久就找到她,躲在角落里和她一起聽了掌門老頭的講解。
直到老頭離開,唐挽看向他的方向:“討厭,我偷聽了相公一回,相公這就以牙還牙了嗎~”
裴舟從黑暗里走出來,無奈道:“挽挽。”
唐挽飛撲過去,他趕緊接住,還被撞得往后退了一步。
“我已經知道所有了,你和那個人的交易里沒有必須保密的要求吧。”她語氣篤定。
那種存在,才不會在意等同于螻蟻的人物討論他,畢竟螻蟻們根本不知道他的來歷和身份,甚至是名字。
他更加不是什么必須遵守一方世界規則的“客卿”,只是個可恥的肆意妄為的“偷渡客”,真是想想就覺得更想揍他了。
唐挽眼底一片翻涌的墨色,長睫垂下來,用額頭撞著裴舟的胸膛:“快說快說!”
裴舟愈發無奈,“挽挽,我不想告訴你就是不想讓你擔心,也不想看見你因為此事胡思亂想。”他摸摸她的腦袋,嗓音溫柔,“看看,殺氣重得頭發都豎起來了。”
“重的話,應該會垂下去才對!”唐挽不滿地壓了壓頭頂的頭發。
她固執地抓住他的手,抬眸盯著他。
他回答她剛才的問題:“確實沒有。”停頓了一下,“他什么也沒說,很快就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