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萊掌門人的靈力游走,仔細地一點點覆蓋住裴舟身體里被西煞留下的印刻痕跡。
讀取到的信息一一反饋到老頭的識海里。
他于是輕松地讀取到西煞的詛咒語,還聽見了他瀕死前的嗚咽。
像是痛苦到極點,也像是恐懼到極點,所以將自己蜷縮成一團,鱗片擠壓,極致地壓榨空間,最終縮到不可思議的一個小團——
結果下一瞬,徒勞無功地化作了一縷飛灰。
讀到這里,東萊掌門人忽然面色大駭地收回手。
唐挽在一邊皺起眉:“結束了嗎?”
老頭臉色幾經變化,打著哈哈:“快了,等到墻上的符紙繪滿咒痕即可。”
他心情沉重地繼續,完成了驅邪。
符紙上填滿密密麻麻的痕跡,他抬起手,上萬張符紙無風自動,歸為一張,放在火上燒成了灰。
“可以了。”
唐挽先問裴舟:“相公,你感覺如何?”
她仔細打量著他的眉眼,漆黑的眼瞳里已經不見了那道豎瞳。
裴舟彎了彎眸:“很管用,沒有那股陰冷的感覺了。”
“太好了。”唐挽于是對老頭高興地道:“多謝您了,您在這多住幾日吧,我們準備了很多好酒好肉,一定會讓您舒心的,另外還有一些我的珍藏,應該對您修行有所益處,如果您有空的話還可以指點一下小佑那孩子,他天賦卓絕,與西煞戰斗過后修行更是一日千里,您看了絕對會驚嘆的。”
老頭嚴肅的心情被這一連串的話打散了,他哈哈笑著撓了撓頭:“那我老頭子可不會客氣。”
他特別強調:“大仙可別那樣敬稱我,我老頭子雖然看起來老,但資歷肯定沒有大仙深,還想多活幾年呢。”
唐挽掩著唇笑起,先把他打發出去,而后歡喜地摟著裴舟:“我就說不會有事的吧。”
裴舟摸了摸自己的眼睛,“那么蛇妖的事,算是徹底結束了吧。”
“當然~”唐挽在他臉上用力地吧唧一口。
裴舟不由得低笑。
等到他們出門,才發現老頭已經和方景佑對打起來了。
偌大的庭院里,沒來得及灑掃的樹葉被劍風刮起,攪成數個龍卷,伴隨著男孩身形的定點閃現,趁著老頭打散龍卷時,他一個剎那就在老頭的身邊出現了三次。
老頭渾身長滿眼睛似的,只用一只手握著酒葫蘆就哐哐哐地擋下方景佑的連擊。
見到唐挽和裴舟出來,他當著他們的面按住方景佑的腦門,揉亂他的頭發:“這孩子很不錯,上半身和下半身達到了協調,腳步跟得上刀劍,自創的幾型劍式攻防護衛緩沖皆有,嘖嘖嘖,要是用我們東萊的斬妖刀,效果拔群。”
唐挽:“小佑一向刻苦,學什么都快。”
方景佑:“都是師父教得好。”
唐挽喜歡聽這話,抬起下巴:“走吧,去吃晚膳。”
飯后東萊掌門人就把自己喝成了酒鬼樣子,看得方景佑一陣嫌棄,端著自己的飯碗往唐挽身邊靠。
唐挽沒管老頭什么形象,只告訴方景佑:“今晚就不用練武了,好好休息。”
“是,師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