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林婉婉用紗布蘸取鹽水清潔傷口,剪刀在肚皮上比劃,聲音斷斷續續,“你別亂來!”
“你別亂動,我手上有數。”林婉婉夾起一根線,手起剪落,用鑷子將它從皮肉中夾出來。早有婢女在一旁捧著托盤等著接線頭。
恐懼、疼痛、瘙癢……林婉婉縫了二十五針,意味著袁浩嘉要經歷二十五次不適。
“嗚”
“啊”
“嗯”
袁昊安分得一條左腿,撇過頭去,若這不是他三哥而是三弟,非得往嘴里塞塊帕子不可。“三哥,別叫了行不行!”怪丟人的。
袁昊嘉以為過了千萬年,身上汗都出了一陣,實際不過小一刻鐘。
林婉婉:“好了,給病人擦擦汗,穿上衣裳蓋被子,別著涼。”
白湛抬頭,“三郎肚子里的線怎么辦?”他是看見林婉婉縫針的,袁昊嘉肚子里還有好幾處呢。
林婉婉:“羊腸線,留著慢慢吸收吧!”
至此袁浩嘉的傷勢在林婉婉這里算是告一段落,抽空問白湛燕春樓事件后續如何處置。
白湛實話實說,抽刀傷人的秦構不可饒恕杖一百,推人者只承認自己慌亂作為并非有意,罪減一等杖五十。總之兩人不死也得交待出去半條命。
秦構剛升官調入長安的父親被查出來在任上貪污索賄凌虐害民,判了秋決。秦構若能從杖刑后活下來,會跟著家人流放遼東。
領頭鬧事的李雍遣返原籍,宋子業家里正給他尋門路,大約是離開長安去西南任縣令,此生前途無望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