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內氣氛,隨著皇帝的冷聲而變得詭異起來。
何高軒有些擔憂地看向吳承安,他很擔心吳承安的回答不能讓皇帝滿意,一旦皇帝不滿意,那就只有死路一條。
畢竟如今朝堂上,太師那一派的人真在聯名上書,準備讓陛下處死吳承安,給大坤王朝一個交代。
這時,吳承安抬起頭,看向眼前的皇帝,正色道:“陛下,回答您的問題之前,可否容臣問一個問題?”
趙真眼睛一瞇,有些意外。
何高軒皺眉:“胡鬧,現在是陛下在問你!”
可趙真卻擺了擺手中的玉如意,來了興趣:“無妨,讓他說,朕倒要看看他問什么!”
吳承安得到允許,這才沉聲道:“如果有人帶著二十多人圍殺您,置您于死地,您是選擇束手就擒,還是和他們搏殺?”
趙真頓時就明白吳承安話中的意思,這不就是吳承安此次殺拓跋炎的情況嘛。
“你還反問朕了?”
趙真冷笑道:“以你的實力,打傷拓跋炎不難,為何一定要殺了他?”
大坤王朝的使者,如果只是受傷,那還好交代。
可現在是拓跋炎被殺了,他們無法向大坤王朝交代。
除非……殺了吳承安!
可吳承安卻沉聲道:“陛下,他們是來殺微臣的,而且不單單只有拓跋炎,還有二十位高手!”
“在這樣的情況下,微臣做不到你說的只打傷拓跋炎而不殺他。”
“而且您也看到了,殺了他之后,微臣也重傷昏迷了兩天,今日才醒來!”
殿內的空氣仿佛凝固,燭火搖曳,映照在趙真那張陰晴不定的臉上。
何高軒的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,他悄悄瞥了一眼吳承安,心中暗嘆:
這小子膽子也太大了,竟敢在皇帝面前如此直不諱!
皇帝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手中玉如意,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何高軒的心頭。
殿外,一陣寒風掠過,吹得窗欞微微震動,仿佛連天地都在屏息凝神,等待著皇帝的反應。
趙真忽然冷笑一聲,目光如刀,直刺吳承安:“吳承安,你可知你剛才這番話,足夠讓你掉十次腦袋?”
吳承安深吸一口氣,強忍著肋下的疼痛,挺直了腰背,目光毫不避讓地迎上皇帝的視線:
“陛下,微臣所,句句肺腑。”
“若陛下覺得微臣該死,那微臣甘愿領罪,但微臣不愿看到我大乾王朝繼續如此下去!”
“更不想看到陛下受制于人!”
“這些年,你受制于朝中保守派,不發展軍事,導致我朝雖富卻弱!”
何高軒心頭一跳,連忙上前一步,躬身道:
“陛下,吳承安年少輕狂,口無遮攔,還請陛下念在他重傷未愈,饒他一次!”
趙真沒有理會何高軒,而是盯著吳承安,緩緩說道:
“你剛才說,朕被朝中保守派制衡,不敢發展軍事,導致大乾王朝雖富卻弱?”
吳承安點頭:“正是!”
“那你倒是說說,朕該如何做?”趙真的語氣低沉,帶著一絲危險的意味。
吳承安知道,這是皇帝在試探他,若回答不好,今日恐怕真的走不出這座大殿了。
但他既然已經開口,便再無退路。
他深吸一口氣,沉聲道:“陛下,微臣斗膽,請陛下聽我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