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強烈的不耐煩。
“將一個小孩子交到一群陌生人手中,這樣很危險……”
“但你們不打算讓她進去,她的家人也無法和她見面,不就相當于給她判了死刑嗎?你真的還在意她有沒有危險?”
夏暖唇角上揚,笑容看起來嘲諷意味十足。
白大褂瞇了瞇眼,手指明顯的動了幾下,但最后他還是什么都沒有做。
“隨你。”
留下這兩個字,白大褂子離開了隔離房,這一次隔離房的門都沒關。
“走吧,我們帶你出去,之后再想辦法,幫你見到你的家人。”
夏暖牽起小姑娘的手。
女孩并未拒絕,乖巧地跟著她走出了隔離室。
外面陽光不照,只不過是一天的功夫,冰雪已經消融了大半。
和夏暖同行而來的人陸陸續續走了出來,夏木在看到她時,頓時揚起笑臉,高高興興的狂奔而來。
“老妹啊,沒想到你也沒有通過體檢,就你這個身體壯的跟牛犢子似的,他們竟然還覺得不滿意。”
“壯的跟牛犢似的?我?”
夏暖手只是自己的鼻尖,不太確定的詢問,說他在哥哥心里面到底是什么形象啊,她好歹也是個女的,平時不愛穿衣打扮是現在的情況不允許也不方便,可她也是一個愛美愛形象的女孩啊,這樣的形容真的好嗎?
不行還是把哥哥打死吧。
夏木本能的感知到了危險,頭皮發麻,菊花一緊,尷尬的笑了笑。
“嘿嘿,我那只是夸獎你身體好,我妹妹沉魚落雁,閉月羞花,天上地下絕不影響,人間國色……”
“行了,趕緊先從這離開吧,這不是說話的地方。”
夏暖打斷了哥哥不走心的夸贊,兄妹兩個長相有八分相似,聽他這么夸,就像是在照鏡子,鏡子里面性轉版的,自己在夸獎自己一樣,怪怪的。
路障給他們留了門,還是那個只能通過一人的缺口。
怎么排著隊進來的,就怎么排著隊離開。
里面進不去,他們打算在外圍晃悠兩天,最主要的是他們想知道體檢究竟檢查的到底是什么。
“老妹,你是不是也覺得很奇怪,按理來說,我們這群人的身體素質,絕對是現在頂尖的一批了,可是他們拿了一個像溫槍一樣的東西,在我們腦袋上掃了一下,就說我們有問題,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,我們哪里有問題。
之前和我同住的有一對父子,老的那個,說兩句話都要咳嗽半天,看的樣子都要命不久矣了,可他偏偏通過了體檢,我跟他們聊了一下,他們之前是本地人,我感覺他們在搞什么戶口歧視!”
夏木覺得體檢不通過,可能只是個幌子。
也許帝都內部人員已經爆滿,畢竟只圈出來了那么一小塊地方,里面的人太多,就是要控制人口,不然連住的地方都。
所以就隨便找了個借口,將一部分人擋在外面,能篩選進去的,或許跟以前的戶口有關系。
“不是,你說的那對父子應該是這個小姑娘的爸爸和爺爺,她奶奶同樣通過了體檢,但這個小姑娘沒有。”
夏暖指了指一旁被余錢錢抱著的小孩。
剛才夏木就想問這小孩是從哪兒來的,不過因為地方不對,沒有問出口。
后來聊著聊著就把這茬給忘了。
“這小孩的奶奶,爸爸和爺爺都通過了體檢,她沒有通過,你怎么把這小孩帶出來了?他們家的人不要她了?”
夏木很是詫異,但想想又覺得正常,在這個時候,沒什么良心的人,反而成為了尋常人。
“不知道,她奶奶走的時候,說是要通知她的父親和爺爺,自己不想進去,要帶著孫女一起生活,我不知道她的父親和爺爺是怎樣做決定的,但她奶奶當時就把身份牌還了回去,可是等了一天,這小姑娘的奶奶也沒有回來,最后還是帶我們體檢的白大褂說,他們已經接受了居民的身份,不要她了,而且你看這小孩的狀態,不像是糙養的,她的家里人很疼愛她,這種情況下拋棄她的概率有多少?”
夏暖的問題讓夏木愣住了。
在外面流浪的日子必然是艱苦的,但即便是這樣,小女孩都沒有被拋棄。
現在小姑娘被放棄了,這個概率幾乎為零。
“所以我合理懷疑,她的奶奶并不是主觀意義上的不想回來,而是被某些事情困住了,又或者說是有人不讓她回來,我覺得有句話你說的對,體檢不合格,或許只是個借口,但是他們真正篩選人的條件,我現在還不太確定。”
夏暖說完就低著頭思考了一會兒。
忽然想起之前余錢錢和她說悄悄話,聲音已經壓得非常低了,小姑娘卻能第一時間察覺。
她隱約已經察覺到了他們之間的共同點。
為了驗證這個猜想,夏暖招手讓余錢錢把小孩帶了過來。
輕聲細語的問道:“小姑娘,你有沒有什么特殊的能力?就是別人都做不到的事情,你能做到。”
“姐姐,你是說這樣嗎?”
小姑娘抬起一根手指,直接串起一個小火苗。
能力者……
“是的,你真厲害。”
夏暖使了個眼色,讓余錢錢把小女孩帶向遠處。
他們之間的共同點就是都是能力者,
“我知道你的意思了,你是說帝都的人是在刻意篩選能力者,然而有能力的不一樣,沒有能力的反而能夠通過體檢,可他們圖什么的?能力者不才是更有價值的人嗎,無論是優勝劣汰,還是利益更大化,都應該選擇保存能力者,總不能是因為他們覺得能力者可以在外面生存的很好,所以給了普通人一個安穩的家,然后驅逐能力者吧?
但這樣也說不通啊,像小姑娘這樣的年紀,就算是能力者,在外面應該也沒有獨自生存的能力,他們為什么要驅逐這個小姑娘?
而且,他們一家人就這樣被強行分開,怎么想都有點殘忍吧。”
夏木設想出來的邏輯越來越不通順,腦子都要被燒掉了,也沒想明白為什么會這樣篩選人。
“不清楚,不過我們可以多觀察幾天,這幾天冰雪消融了,路面好走之后肯定會有很多人都趕往帝都,咱們可以在暗處觀察一下,看看是不是只有能力者被篩選出來。”
這也是為什么夏暖既沒有想方設法混進去,也沒有達到回府離開的想法,而是選擇在周圍隨便找個地方住下,按兵不動的理由。
他們趕路比較早,也比較快,來的應該是相對比較早的,之后一定會有人陸陸續續過來,到時候就能夠找到共同點了。
現在他們只有自己這一批人以及小姑娘這一家能夠做對比,也有概率,是他們想多了。
周圍有不少住的地方,被路障攔住以外的地方沒有人管,甚至可以說得上是荒無人煙。
晚上的時候夏暖仔細復盤,回憶那些白大褂的態度。
很冷漠,但也很客氣。
明明最后已經非常不耐煩了,卻并沒有表現出來,他們是真的很有禮貌嗎?
出于職業素養,所以才耐著性子和她講話?
這個邏輯和道理,說得通又說不通,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