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蘊一路瞬移,很快就到了天逸峰。
此刻,掌門東陽正與靈渠對坐于主殿茶桌旁,兩人面前各擺著一杯靈氣氤氳的清茶。
掌門笑著說了句什么,引得素來清冷的靈渠也難得地露出一絲笑意。
下一秒,殿門轟地一聲被一股巨力從外推開。
闖進來的人正是沈蘊。
東陽看見沈蘊出現,面上立刻浮起一絲驚訝的笑意,但緊接著便被她那張凝重的臉給凍住了。
東陽心頭一跳,有一種不好的預感。
“蘊兒,怎么了?”
靈渠看著那道紅色的身影,眉心蹙起:“怎么元嬰后期了還是這般莽撞?進來之前不會找人通傳一聲?”
沈蘊嗤笑一聲。
“通傳?”
她懶得廢話,抬手就是一道隔絕陣法。
金紅色的火焰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,瞬間將三人圈入其中,隔絕了內外一切探查。
掌門和靈渠同時抬頭,望著那道威勢驚人的火焰結界,一時竟沒反應過來。
“掌門師兄,我有事要問老……師尊。”
沈蘊走到茶桌前,那雙明亮的眸子如利劍出鞘,直直地刺向靈渠。
“金明風的殘魂,你當初是不是沒處理干凈?”
靈渠聽著她這近乎審問的語氣,緩緩放下茶杯,眼中寒意凝聚。
“放肆。”
“我放肆?”
沈蘊冷笑一聲。
“你知道宗門里發生了什么嗎?辯武尊者在暗中收集弟子尸身,就是為了給金明風重塑肉身!”
她頓了頓,聲音愈發冰冷:“而這些弟子,全都是無依無靠死了都沒人追究的外門弟子。”
“當初我聽掌門師兄的話,將處理金明風殘魂一事交給了你,你也親口應下了……”
“你說,我今天來問你一聲,有錯嗎?”
“什么?有這種事?”一旁的東陽聽到這幾句話,再也坐不住了,猛地站起身,神色劇變。
沈蘊點了點頭,直接攤開手掌。
一股萎靡的靈光在她掌心浮現,正是那黑袍人被搜魂后剩下的殘渣。
“他,就是辯武尊者的手下。”
“這些事都是從他記憶里搜出來的,還冒著熱氣呢,師兄若不信……”沈蘊看著那點殘渣,抿了抿唇,“這玩意兒應該還能再堅持一下,讓師兄搜上那么一次。”
東陽聞,震驚不已。
“怎會如此?居然與辯武師叔有關……”
“他不是閉關多年了嗎……這……”
一旁的靈渠臉色變了又變,卻沒有東陽那般失態。
他沉聲問道:“此事當真?”
沈蘊瞥了他一眼:“當不當真你不知道?我還以為是你故意放走金明風的。”
此話一出,靈渠瞬間瞇起眼睛。
他的語氣里散發出一種危險之意:“你是在質疑你的師尊?”
“我不是在質疑你,我是在指責你。”
沈蘊寸步不讓,氣勢比他更盛。
“當初我特意跑來天逸峰找你,就是為了讓你處理金明風那道破魂兒,結果你卻在忙著強迫我的師姐。”
她的聲音里滿是嘲諷:“你都化神后期了,這點事兒都辦不好嗎?”
話音落下,靈渠周身靈壓暴漲。
“你怎敢和本尊如此放肆?!”
恐怖的威壓如同山崩海嘯,朝著沈蘊當頭碾壓而來。
這種級別的威壓,足以讓任何一個元嬰期修士當場神魂震蕩,跪地求饒。
但沈蘊卻面無表情。
她強行運轉周身靈力穩住身形,不動如山,連衣角都沒飄動一下。
甚至還往前走了一步,那張明艷又帶著些傲氣的臉上寫滿了不耐煩。
“怎么,你除了會說這幾句,外加對著自已的徒弟釋放威壓,就沒別的本事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