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光身體懸在天空。
當雙肩黑紅色披風系在她身上的那一刻,她的身體肉眼可見的變輕,她跨了兩步,發現自己可以隨意漂浮在空中。
她雙腳落下,透過殿堂的鏡子看見了自己如今的模樣。
身體經過忘川水的浸泡,體內的雜質被排,一身冰肌玉骨,眉間那朵彼岸花開得的格外妖艷,頭發長得幾乎到了膝蓋,不似凡人。
“我什么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?”初光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,拉起長發,“這頭發長得能拖地了。”
東判官上前拍拍她的小肩膀,嚴肅且認真,“別怕,你個包子只不過是二次發育了罷了,現在,終于有點大小姐的樣子了,之前一直矮矮的,讓我以為你天生就是這么矮,現在終于竄出頭了,我很欣慰。”
初光面無表情拍開它的手,“少啰嗦臭老頭,賠錢!賠法器!賠我的精神損失費!”
“放屁,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!”東判官怒道,“你都當官了,雖然只是個九品小官,但也是官,這還不算給你的補償嗎!有哪個凡人能夠來了冥界還能活著走出去的,你就是個例外。”
“呵呵…當官?”初光扒拉著那個胡子,怒道,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,你就是看我天賦異稟,然后綁到冥界給你們當牛做馬,我大學都沒有畢業,才剛成年,你們就要我來當冥界牛馬!”
“還沒有給我說具體工資,具體薪酬,具體福利待遇,就這么臭不要臉的給我授官。”
“這簡直就是欺人太甚!”
東判官痛苦得神色扭成一片,“別拉我的胡子,這可是我裝逼的法器。”
“我不理,快賠錢!”
兩人打成了一團,周圍的鬼魂看得目瞪口呆,清咳一聲不敢說話。
有人偷偷的跑到黑白無常旁邊,問道,“兩位,要不要將這兩位判官大人給拉開?”
白無常眼睛一瞪,“拉開?開玩笑呢你!我們只是打工鬼,面前這兩個是資本家,資本家打起來了不應該敲鑼打鼓,拉什么架,說不定打傷了,我們就不用上班了。”
“真是的,這破班真是一天也上不下去了。”
詢問的陰差:“.…..”
它默默的退回了原地。
黑無常見狀,默默的出聲,“別擔心,不會出事,新判官太菜了,弄不死東判官。”
陰差:“.…..”
這個解釋很好,但還是別解釋了。
結果很顯然,初光被東判官提了起來,扔到柱子邊上。
它一邊揉著下巴,一邊罵罵咧咧,“心狠的小鬼,實力菜也就算了,下手還這么狠,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,不就是想從我這里討點寶貝去尋仇嗎!”
它瞅了一眼初光,褪去了那點嬰兒肥之后,她整個人氣質大變,就如同來自地獄的彼岸。
帶著蠱惑且致命的氣息。
以前那個團子,居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,造化弄鬼。
本以為養出了一個乖巧的小棉襖,結果養出了悶死人的大棉被。
東判官越看越心塞。
初光聞不語,她低下頭,“我要他們死,他們害我深陷險地,險些身亡,就算不為其他人,也得為我自己報仇,我咽不下這口氣。”
“沒有人能看著自己的仇人逍遙法外而無動于衷。”
“起碼我不能。”
初光昏迷這些天,無數的血在她腦海里面盤旋,她跌入忘川,險些沉睡,是那深不見底的地獄將她拉了回來。
她當時有恐懼,如今就有多想手刃那兩個人。
不止兩個。
當初那個拘魂陣法,背后牽扯了多少人,她都要一一清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