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醒了…”
白無常看著從忘川醒來的初光,她的周邊長滿了帶著葉子的彼岸花,她從花叢中醒來。
少女黑發如眸,眼眸似星,白凈的臉如同地獄里面的彼岸,神秘之中帶著致命的吸引力。
她越來越有冥界的風格。
“小白…”初光側著頭,如同絲綢般的黑色長發也隨著掉落,眼眸像是一灘清涼的水,整個人如同山中的霧,又如同來自地獄的使者。
白無常面前陌生又熟悉的少女,扔了一個面包給她,“冷的,湊合著吃,你已經七天沒有吃東西了。”
初光接過,啃了起來,“我睡了七天啊。”
她看了眼自己的隔壁,“還是人,我放心了。”
白無常瞪眼,“怎么,你看不起鬼!”
“如果是人,那么我想要做的事情就方便很多。”初光站起了起來,看了眼周圍,“這是哪里?”
“忘川啊。”
白無常提著她,“走啦,東判官說你醒了就要立馬提著你去見它。”
初光瞅著它的手,“我是活人,你提著我,是打算吸我的精氣嗎?”
“滾!我問過東判官,它說壓根沒事,你這個小鬼明明生了一副人的身軀,怎么跟鬼一樣。”
初光啃著包子,被白無常一路提到了判官府。
回到熟悉的街道,她心就放了下來。
她被提過來之后,就看見了拿著木棍的陰差,見她上堂。
它們默契的發出了聲音,“威武…”
初光:“小白,你們冥界有些落后啊!這玩意兒都淘汰了幾百年了,你們居然還在用。”
白無常:“我也覺得土,但是老大非不讓,它說這是冥界持續了千年的傳統,不能在這一代就這么丟了。”
一人一鬼竊竊私語。
對著這落后的升堂儀式表示抗拒。
這會讓人有一種冥界是封建糟粕的即視感。
“大膽,朝堂之上,豈容你胡鬧。”黑無常見到他們兩個一點緊張感都沒有,冷呵一聲,“白無常,給我趕緊回來。”
白無常哦了一聲,然后走上了堂前。
臨走前,又給了初光一個饅頭,“別餓著了,好不容易將你養那么大,餓死了就太難看了。”
初光哦了一聲,乖乖啃著饅頭。
她瞅著這架勢,覺得不得了,肯定是她活人的身份暴露了。
但是她不慌。
就等著這條街的判官上堂。
白無常瞅著,“小鬼,你好像一點都不緊張。”
“我緊張什么,說起來,緊張的應該是你們冥界。”
白無常對她的心態表示佩服,然后安靜的待在一邊。
很快,初光就察覺到了一股非常強大的陰氣,她瞳孔微動,好奇怪,她在這里待了十二年了,為什么從來沒有感覺過這么強大的氣息?
冥界的判官,跟冥界的陰差之間,差別居然這么大。
她略微抬起頭,就看見了一個身穿黑色道系的身影走過來,那一身清冷的禪意,就如同不染塵埃的謫仙。
光是一個身影就讓人驚艷。
不愧是判官。
初光看完了下半身,照例想要看看這位判官長什么樣子,猛得抬頭一看。
這一看,差點沒讓她眼瞎。
只見那身驚艷穿搭之上,長著了一張充滿褶皺的威嚴臉龐。
初光捂住眼睛,“我勒個去,瞎了瞎了…說好的帥哥,怎么變成了老頭!”
她的手指頭透出幾道縫隙,想要再看看,可是那張臉龐還是沒有變,依舊是仙風道骨的老頭。
她:“.…..”
初光絕望的跟著面前這個老頭面面相覷。
她瞅著老頭,憋出了一句話,“我這輩子,再也不會對穿搭心動了。”
東判官怒了,“什么意思!你是說我不帥了。”
它怒氣沖沖的上堂,案板一拍,“大膽小鬼,冒充鬼魂,潛入冥界,到底是何居心。”
初光看著臺上那個老頭,跟睡躺椅不同,它此刻精神抖擻,臉白色的胡子都翹了起來,看起很是威武。
“滾開!誰潛入冥界了!”初光很生氣,她上前,拍了一把桌子,“你們冥界好意思說,我原本好端端的在當人,突然就被拽了進來,無緣無故,沒有緣由,天知道我來到冥界的那一刻到底有多害怕,多惶恐,多坐立不安。”
“死老頭,你是判官不早說,害我整天擔驚受怕,我就怕哪天沖上來個不長眼睛的鬼,將我給啃了。”
“冥界十二年,我每年都戰戰兢兢的,還每年都給我死去的爹媽上墳,就是祈禱他們能保佑我,不要讓冥界的大鬼吃了我。”
“你說,你們冥界將我拽進來,又讓我擔驚受怕十二年,是不是該給我點精神損失費!”
在場的人看得目瞪口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