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若儀明白了,感激地道了謝。
等醫生們走后,她又走到徐斯禮床邊,對他說:“斯禮,薛昭妍已經抓到了,但她堅稱自己沒有同伙,你爸將她秘密帶回北城關押,該怎么處置,等你好一些了,自己安排。”
徐斯禮臉上沒什么表情,淡淡說:“我沒什么安排,也不想再見到她,直接把她交給公安機關吧,蓄意傷害夠判她十年八年了。”
梁若儀卻蹙眉道:“但她一直叫嚷著要見你,還說你要是把她交給警察,她就要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……斯禮,你跟她之間,還有什么事嗎?”
徐斯禮眼神微冷,顯然是想到了什么,不過很快又恢復如常:“什么事都沒有,她就是垂死掙扎,胡說八道。”
時知渺卻覺得……未必。
時至今日,她都不知道徐斯禮跟肖達明之間有什么關系,為什么要替肖達明照顧妻女?
她來南城,原本是想弄清楚這些事的,可惜接二連三的意外,反而讓她沒時間去調查。
她現在已經不介意事情的真相了,或者說,無論真相是什么,她都不會再遷怒徐斯禮。
在生死線上走這一趟,她已經很確定,自己舍不得徐斯禮。
但她也實在想知道,徐斯禮到底為什么一直替薛昭妍瞞著。
她垂著眼看他,問:“那,還要把她交給警察嗎?”
徐斯禮頓了頓,扯了下嘴角,帶著點漫不經心的狠戾:“先留著吧。”
時知渺挑眉,故意說:“干嘛又不送警察了?舍不得啦?”
徐斯禮好笑:“吃什么醋啊,只是突然不想太便宜她,等我好了,親自收拾。”
梁若儀還想找胡醫生問些事,便離開了病房。
時知渺端著那碗湯,小口小口地喝著。
湯汁濃郁,膠質充盈,確實好喝。
徐斯禮平躺在床上,眼巴巴看著她,喉結滾動了一下,半真半假地抱怨:“寶寶,能不能不在我面前喝?我饞了。”
他現在還不能起身,也不能吃東西,全靠營養液吊著,嘴里都要淡出鳥了。
時知渺心里還對他隱瞞薛昭妍的事有點小介意,聞,非但沒走開,甚至故意端著碗坐到他床邊,舀起一勺湯送進嘴里,慢悠悠形容地味道:
“媽媽燉的火候真好,這雞爪燉得膠質都出來了,一抿就脫骨,特別好喝。喝不到,真是人生一大損失。”
“……”徐斯禮當然看得出她是故意的,磨了磨后槽牙道,“小蝸牛,你缺不缺德?”
時知渺哼了一聲,在他面前喝完了一碗湯,看他敢怒不敢的樣子,心里那點小別扭才算順了點。
不過,徐斯禮也有治她的辦法。
到了晚上,夜深人靜,病房里只有他們兩人,他就輕輕喊:
“寶寶,幫我擦擦身體吧,好幾天沒清潔,你老公都要被腌入味兒了。”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