鋖時知渺本來沒多想,他確實需要擦洗一下,也就打了一盆熱水過來,坐在床沿,伸手要去解開他病號服的紐扣。
徐斯禮卻十分“嬌弱”地說:“寶寶,輕一點。但也別太輕,太輕了我會覺得你在摸我。”
?時知渺瞪他!
徐斯禮彎了彎唇:“快點啊,你又不是沒幫我擦過身體,過年的時候我臥床不起,你不是每天都負責幫我擦嗎?哦,當時還不止幫我擦身體,還幫我……”
!!時知渺捏住他的嘴唇,耳根通紅地瞪著他,吐出兩個字:“……下流!”
徐斯禮治她的辦法很簡單——小蝸牛臉皮薄,一調戲就臉紅,屢試不爽。
就這一點,就夠報她之前故意饞自己的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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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周后,徐斯禮的情況穩定,徐家直接包了一架醫療專機,將他和時知渺一起接回了北城,入住北華醫院頂層的vip套房。
這里與其說是病房,倒更像五星酒店的總統套房,整層只有這一個房間,醫療設施一應俱全,生活設施也極盡舒適。
但梁若儀看著還是不太滿意,要不是徐斯禮的檢查需要用到各種大型機械儀器,這些儀器必須在醫院操作,她真想把人接回老宅,家里照顧得更妥帖。
不過徐斯禮恢復得不錯,已經能靠著坐起來吃東西了。
這天,梁若儀又燉了阿膠雞爪湯送來。時知渺端著碗,小心地喂到他唇邊。
徐斯禮喝了一口,細細品味后挑眉:“寶寶,這個湯的味道,跟你上次喝的是不是不太一樣?”
時知渺莫名其妙:“一樣啊,都是媽的手藝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徐斯禮眼底帶著點兒笑意,“聞著味道不太一樣,你嘗嘗看。”
時知渺沒多想,低頭就著勺子喝了一口,認真感受:“一樣的呀。”
“是嗎?”徐斯禮嘴角彎起,桃花眼里漾著撩人的笑意,“那再喝一口,然后過來嘴對嘴喂給我。”
“……”時知渺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,直接咬起一顆紅棗塞進他嘴里,“吃你的吧,話那么多。”
紅棗過于甜膩,徐斯禮對甜的東西實在接受無能,眉頭都皺了起來,卻還是沒放棄耍流氓:
“時醫生,你怎么說也是醫生,不知道人的唾液也有修復傷口的功效嗎,你先喝了再喂給我,不是補上加補?這是為了幫我更早康復,你不該義不容辭嗎?”
“……”
他學的那點醫學知識,全用來講這些混話了是吧?
徐斯禮還在循循善誘,繼續用他那磁性、又因虛弱而略帶沙啞的嗓音逗她:“過來呀。”
時知渺被他調戲得耳根發熱,氣極反笑,放下碗,決定反擊一把:“徐斯禮,我突然想起來。”
她從口袋里拿出手機,臉上帶著高深莫測的笑意,“上次給你拍照只拍了正面,沒給你拍后面,你要不要看看你后面現在是什么樣?”
徐斯禮眼皮莫名跳了跳:“后面?后面跟前面不一樣?”
時知渺繞到他身后:“你看了就知道。”
她點開相機,咔嚓一聲。
徐斯禮莫名感覺背后一涼,時知渺已經將屏幕遞過來:“喏,你看。”
手機屏幕上,清晰地呈現出他的后腦勺——
只見以手術切口為中心,一整片頭皮都被剃得干干凈凈,锃光瓦亮,整個腦袋只有前半部分的頭發還頑強保留著,形成了一個極其突兀又滑稽的“半壁江山”發型。
“…………”
徐斯禮的表情看似沒什么變化,實際上人已經走了好一會兒了,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