渺渺!這邊!齋飯打好了!”
陳紓禾的聲音從斜對面的齋房門口傳來,穿透雨幕。
時知渺立刻應了一聲,不再理會徐斯禮,直接跑進雨幕中。
然而,雨天地滑,她心里又有點亂,跑得急,沒注意腳下,不小心踩到一片腐爛的落葉,腳下驀地一滑!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后摔去——!
時知渺本能地“啊!”了一聲!
但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,一條有力的手臂在她腰后穩穩一托,下一秒就將她整個人打橫抄抱起來。
“……”時知渺嚇得心臟砰砰直跳,本能地抓住對方胸口的衣服,抬頭一看,撞上徐斯禮垂下來的眼眸。
徐斯禮低頭看她這副受驚小白兔的樣子,嘴角彎了一下:“飯又不會跑,急什么呢。”
“……”時知渺的呼吸還在錯亂,徐斯禮沒有放下她,就這么抱著她,大步流星地跑進了齋房,將她放在干燥的地面上。
“站穩,寶寶。”
陳紓禾馬上將時知渺從徐斯禮身邊搶過來!狠狠瞪了這只男狐貍精一眼,拽著時知渺就往屋里走。
“別說,齋飯的種類還挺多,有二十幾個菜,我覺得都挺香的,就隨便打了一些,你吃吃看。”
齋房內是兩人一桌,陳紓禾和時知渺一桌,徐斯禮沒辦法,只能跟周祺坐在旁邊的一桌。
不銹鋼的餐盤里盛滿了飯菜,時知渺剛吃兩口,陳紓禾就清了清嗓子,看似對時知渺說,其實是說給某人聽:
“對了,渺渺,你剛才在姻緣廟求的那支簽呢?放哪兒了?我有點不記得簽文具體寫了什么了。”
時知渺:“……”
她們連香都沒燒,哪來的簽?
陳紓禾自顧自演下去:“是不是說你這段婚姻就該到此為止了?你的真命天子其實另有其人?”
“簽文還給了詳細的指引,說這個人吶,文質彬彬,溫文爾雅,身邊沒有亂七八糟的爛桃花,對感情特別忠貞,還對你體貼入微,哎呀,想想就很美好,真希望他快點出現!”
每一條都是徐斯禮的反義詞,徐斯禮一張俊臉都黑了。
周祺不愧是首席秘書,關鍵時刻,發揮作用,輕咳一聲,然后就說:“陳醫生,您這說的,不就是我家少爺嘛!”
?陳紓禾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直接“哈”了一聲:
“周秘書,你年紀輕輕的,怎么眼神就不好啦?”
周祺強行解讀:“您看,這‘斯文禮貌’,少爺的名字就叫‘斯禮’,這簡直就是明示!”
“至于‘沒有爛桃花,對感情忠貞’,少爺不管參加什么宴會活動,都是獨來獨往,連女秘書都沒有資格站在他身邊,唯一帶過的女伴就是太太,這還不夠忠貞嗎?”
陳紓禾簡直氣笑,時知渺低頭吃著東西,并不參與這場幼稚的斗嘴。
徐斯禮則用一種看棟梁的眼神看著周祺,心下已經決定,回去就給他加薪。
陳紓禾倒要看看他還能胡亂語什么:“行,繼續說,不是還有‘體貼入微’這一條嗎?”
“……”周祺絞盡腦汁想要怎么解讀,徐斯禮就從口袋掏出兩個山竹,用指甲剝開硬殼外皮,露出里面小貓爪子似的嫩白果肉,遞給時知渺:
“給你帶的飯后水果。”
周祺立馬道:“看!這就是體貼入微!”
陳紓禾直接翻了個白眼,無語,對時知渺說:“不準吃他的東西!”
時知渺專心干飯,雖然是齋飯,但做得比肉菜好吃,挺合她胃口。
徐斯禮抬起眼,淡淡地看著陳紓禾:“陳醫生,你就這么跑來南城,蒲公英怎么辦?”
!陳紓禾先是一愣,旋即臉色大變!壞了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