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讓你監國,這不好事兒么?”
“怎么你還反倒一副天塌了的樣子?”
“還跑來莫名其妙的跟我說什么陛下要廢了你?”
“你莫非不是在凡爾賽?”趙牧一臉無語的問著。
可對面的李承乾卻是瘋狂的搖頭,解釋道:“不,不是這樣的趙兄,就算父皇真的想要讓我監國,那也是朝會決議,明發圣旨啊。”
“可現在卻只是輕飄飄一句口諭,就把所有權力都給孤了?”
“而且還說自己偶感風寒需要靜養,可這怎么可能?”
“父皇明明昨日還生龍活虎……”李承乾越解釋,臉上表情越發顯得不自信,就連聲音都跟著有發顫了。
趙牧搖了搖頭,慢條斯理地拿起酒壺,給李承乾面前琉璃盞斟滿,琥珀色的酒液在燈下泛著溫潤的光。
“殿下.....先喘口氣,把酒喝了。”趙牧的聲音依舊帶著那股子特有的慵懶,仿佛天塌下來也能當被子蓋,“你悄悄你自己,慌成這樣哪還有點一點我大唐儲君的樣子?”
“就算陛下沒廢你,就算真的要想廢了你,你也不該如此驚慌失措,更何況,陛下并未明說要廢了你,只是給你加了點擔子而已.....”趙牧語氣平靜的說著。
可他這平靜,卻仿佛像是有某種魔力似的。
讓李承乾狂跳的心不由自主地緩了半分!
李承乾下意識地端起酒杯,又猛灌了一口,辛辣的液體劃過喉嚨,帶來一絲灼熱,反而讓他混亂的思緒清晰了點。
“趙兄,我不是慌,我是怕!”李承乾放下酒杯,眼神里充滿了后怕,“父皇今日此舉,實在這太反常了!”
”而且,他老人家春秋鼎盛,怎會突然就病到不能理政?”
“這分明就是接口,而且還不讓孤去見他?”
“趙兄,這分明……這分明就是試探!”
“甚至是……廢立之前的信號!”
“歷朝歷代......這等事還少嗎?”
”趙兄,眼下可該怎么辦啊?”
聽到這話,趙牧頗有些無語的翻了個白眼,才緩緩開口:“殿下,你覺得,陛下現在廢了你,有什么好處?”
“好處?”李承乾一愣。
“對啊,廢了你這權勢滔天到近乎獨攬朝綱的東宮太子,于國于民,于陛下,可有什么好處?”趙牧抬眼看他,目光清亮,“殿下,你現在是什么處境?”
”商路改善,天下稅關改制,甚至西域商屯改善還有定北城,這些可都是出自你手!”
“還有眼下真在進行的科舉改革,也是你一手推動!”
“如今縣試剛過,寒門學子視你為希望,東宮聲望正如日中天。”
“雖說世家恨你入骨,但他們在明面上這次是吃了大虧,短時間內難以組織起有效的反撲,可以說如今朝廷內外,殿下的風頭一時無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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