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東家,太子殿下又來了!”
那管事兒通風報信的話語剛落,門就被推開了!
李承乾大步流星走了進來,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意氣風發,眼中精光四射。
他一掃昨夜的凝重,整個人如同出鞘的利劍,鋒芒畢露。
“趙兄!”李承乾聲音洪亮,帶著酣暢淋漓的快意。
“痛快!當真是痛快!”
“京兆杜氏這下算是徹底倒了!”
“青雀那死胖子也被拔了牙,圈在府里了!”
“父皇雖燒了信,可那旨意……哈哈哈!”
“現在青雀估計比直接被砍了腦袋還難受!”
“全賴趙兄運籌帷幄,算無遺策!”說著他走到榻前,也不客氣,拿起趙牧手邊的琉璃杯,將里面殘存的冰鎮血珀一飲而盡,冰涼酸甜的酒液滑入喉嚨,更添幾分舒爽。
“殿下重了。”趙牧懶洋洋地支起身,指了指棋盤對面,“是殿下自己抓住了機會,敢打敢拼。”
“我不過是在這池子邊,偶爾扔點魚食罷了。”
“趙兄過謙了不是?”李承乾盤膝坐下,目光灼灼道,“若無趙兄三箭之策,若無趙兄洞悉杜家死穴,以民怨破其清譽,孤焉能贏得如此漂亮?”
“更別提那封關鍵密信,簡直是神來之筆!”
“杜楚明那條瘋狗最后攀咬,更是意外之喜!”
“趙兄隨便出手,便替孤的東宮省了許多手腳呢!”
“趙兄,經此一役,孤這東宮之位,穩矣!”他越說越興奮,身體微微前傾道:“五姓七望氣焰受挫,正是孤推行新政,整頓吏治,充盈國庫的大好時機!”
“鹽稅一案,那轉運司劉仁軌做得極好!”
“孤欲以此為契機,徹查天下鹽、鐵、漕運積弊!”
“還有那新軍糧餉、北疆軍資……”
看著李承乾躊躇滿志的樣子,趙牧卻輕輕晃了晃酒杯,潑了盆冷水:“殿下,勝不驕啊。”
“杜家確實是倒了,魏王也確實是殘了。”
“可您別忘了,砍倒一棵大樹容易,清理掉它盤根錯節的根系,可要費些功夫。”
“五姓七望,尤其是崔、王兩家!”
“如今他們丟了一個杜家,也不過是斷了一指罷了!”
“可遠未傷筋動骨......”
“此刻他們表面蟄伏,暗地里必然串聯反撲。”
頓了頓,趙牧眼神變得深邃:“而且,殿下您如今手握鹽利,推行新政,等于是在動天下世家豪強的命根子,也就是錢和權!”
“常道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!”
“接下來的反撲,只會比杜家更隱蔽,更狠毒。”
“他們或許不敢再明著構陷儲君!”
“但暗中使絆子、拖后腿、甚至……制造些別的意外外!”
“便足以讓殿下焦頭爛額,疲于應付,卻是必然!”
聞,李承乾臉上的興奮之色稍斂,眉頭微皺。
“趙兄所甚是!”
“孤確實是又有些得意忘形了。”
“那依趙兄之見,孤當如何應對?”
“簡單!”趙牧微微一笑,透著幾分市儈的精明。
“你只需做好兩件事即刻!”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