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朱者赤近墨者黑,跟著敗家子,學了一身臭毛病的趙禎,也想放松一下。
史澤書帶著妻子花娘去了會仙樓,這里雖然比不上樊樓的奢華,但也是東京城數一數二的酒樓之一。
女人成親以后,往往都學會了過日子,花娘有些心疼:“澤書,這里好貴的,要不咱們還是去別家吃吧。”
史澤書笑了笑:“我本想帶你去樊樓的,就是怕你不愿意。今兒聽我的,咱們就在這兒吃。”
不由分說,史澤書拉著妻子的手,走進了會仙樓。
顧客臨門,會仙樓的店小二立刻笑臉相迎了上來:“客官來小店當真是蓬蓽生輝,二位快快里面請。”
二人找了個靠窗的桌子,倆人都不喜歡被打擾。店小二也見得多了,這種新婚小夫妻來店里吃酒的人都喜歡安靜。所以他只是給沏了壺茶,擦了擦桌子:“客官需要些什么酒菜,小人好下去準備。”
史澤書笑了笑:“一份乳炊羊,旋煎羊、滴酥水晶鲙、兩熟紫蘇魚、江瑤炸肚、三脆羹、炙炊餅,再拿一壺酒來。”
這幾道菜,都是會仙樓的美食。店小二點頭哈腰:“客官您稍等,小人這就吩咐下去給您準備。”
大宋朝的美食簡直就是吃貨們的天堂,像是《東京夢華錄》記載,幾乎大半個篇幅都是在介紹各色的美食小吃。而且那個時代的美食一點兒也不亞于現在,經濟的發達,使得飲食文化也空前發展。
花娘卻還是有些心疼:“澤書,你點了這么多,咱們吃不完的。”
“沒事,吃不完可以打包。”
像是這種酒樓都提供打包服務的,這個時代沒有塑料袋,酒樓一般都是用油紙包起來,這種油紙具有很好的防水性能。
生意很火爆,店里忙忙碌碌的很是熱鬧。最忙的,還不是前廳而是后廚。
廚子們顛勺炒菜,小工拼命的拉著手風箱。石炭的普及使得東京城大多數酒樓都替代了柴火,打荷配菜的徒弟忙著切菜,稍微切的慢了就會受到師傅的訓斥。
很快,幾道菜被陸續的送了上來。史澤書不斷的給花娘夾著菜:“這些都是你愛吃的,快嘗嘗。”
花娘幸福的笑著,給他斟上酒,夫妻二人對酌而飲。
沒有人注意到,會仙樓的外面,一個紫衣女子用帽遮掩。透過會仙樓的窗戶,正在怔怔地看里面的史澤書和花娘。
那是高蘭蘭,她一直喜歡史澤書。她不明白,為什么花娘這么好命,嫁給了一個這么溫柔體貼的好男人。看著花娘嬉笑的樣子,高蘭蘭突然有一種錯覺,作者對面的那個女人換成了自己。她和史澤書郎才女貌,夫妻恩愛的在酒樓對飲小酌。
那該是多幸福的一件事,可是史澤書愛極了花娘。自己的丈夫羅鴻德死后,高蘭蘭也曾誘惑過史澤書,她不求什么名分,甚至不怕偷偷摸摸。可是,無論高蘭蘭怎么作踐自己去勾引他,史澤書始終不為所動。
最后,他甚至厲聲呵斥自己不守婦道。羅大哥尸骨未寒,你卻在這兒行這羞恥之事。此事我史澤書看在羅大哥的面子上不會說出去,只是還請你自重。我既已有妻室,就萬萬不會對別的女人動心。
高蘭蘭猶自記得,史澤書摔門而去,剩下自己妒火焚身的癱坐在地上。她開始恨花娘,恨史澤書。既然自己得不到的東西,她就要親手毀了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