縣丞吞了口唾沫,小心翼翼地說:“君侯容稟,下官,不,我的確是活人,之所以偽裝成邪祟,是為了方便在封山城隍身邊做事……”
“封山城隍也被你蒙在鼓里。”萬穗打斷了他,“其實最初要被封為封山城隍的是你吧?只是你心有疑慮,不敢當這個出頭鳥,才推出了現在那個姓陳的。”
縣丞的臉色有些變,但他否認道:“君侯這說的是哪里話?城隍之位乃是上天所封,又豈是我能夠置喙的?請君侯明查。”
萬穗冷笑著,眼神如刀,直刺縣丞內心最深處的恐懼,“你的確聰明,知道躲在后面見機行事,但是你漏算了一點。”
縣丞驚疑地看著她,什么都沒有說。
“我有一個絕活兒——鐵口直斷。”萬穗道,“你們的頭上還有一個上官。”
縣丞的瞳孔猛然收縮,臉上露出驚駭之色:“君侯,我們頭上還有一個上官?這、這我實不知啊。不知道那位上官是何許人也?還請君侯明示。”
萬穗冷笑了一聲:“你真的不知道?”
“真的不知道。”縣丞說得十分真誠,“若是我們真有上官,又如何會不派人來支援我們呢?請君侯明鑒。”
他頓了頓,又像是想起了什么,連忙說道:“或許令長大人知道,我的官職是令長大人所封,令長大人的官位說不定就來自那位上官。”
他朝著封山城隍逃走的方向指了指:“令長往那邊去了,君侯盡可以去問他。”
“無妨,他逃不掉。”萬穗擺了擺手,“何況他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你才是那個掌握最多秘密的人。”萬穗的目光像一柄利劍,仿佛能夠刺穿了縣丞的胸膛,看清他心底最深處的秘密。
縣丞卻搖頭道:“君侯一定是弄錯了,在下確實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萬穗見他嘴硬,厲聲道:“鄭金昌,你還想要哄騙我嗎?”
他突然被萬穗叫出了真名,臉色一下子就變了。
“你還不肯說實話?”萬穗目光威嚴,聲音中仿佛帶著某種規則之力,讓他渾身顫抖,心驚膽戰。
萬穗居高臨下地看著他:“合浦太守是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