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天晚上,父親又給冬子發了語音:“冬子,我去檢查了,醫生說我精神沒問題,可能是最近廠里趕工,壓力有點大,讓我好好休息就行了。但是我回來之后發現餐椅好像被人動過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?家里進賊了?是不是你記錯了?”
“肯定沒記錯,我平時喜歡用完后就將椅子推進桌肚子里面去,但今天急著去看醫生,忘了推,但回來卻發現椅子已經被推進去了。”
“這要是鬼干的,他人還挺好嘞,還幫你收拾屋子,別是個田螺姑娘吧。哈哈,好了好了,不開玩笑了,這種小事你也別放在心上,十有八九是你記錯了,我心里有事的時候,手上做了,卻沒記在心上,總認為自己沒錯。你聽醫生的,好好休息。”
后面的幾天就只是一個工作上的交流,直到那一天,父親暈倒在了車間里,被工友們送去了醫院,一檢查是嚴重的腎病,醫生直接送進了icu。
當她在學校接到消息的時候,覺得天都塌了。
后來父親治病的那幾個月,她每一天都過得很煎熬,特別是看到父親被病痛折磨的時候,就像有一把刀在她心頭狠狠地剜。
沒有什么比親眼看著最親的人一步一步走向死亡更錐心刺骨了。
往事不堪回首。
她又找了一下手機里的記錄,父親只和冬叔說過這件事,后來也沒有告訴她,估計是覺得那些都只是病痛給他帶來的幻覺,告訴她也沒有用,只會讓她更傷心吧。
她遲疑了一下,還是給冬叔打去了電話。
是用父親的手機打的,響了好一陣,那邊才接起。
“喂?”那邊傳來的是冬叔的聲音,似乎有些顫抖。
“冬叔,是我。”
聽到她的聲音,冬叔才松了口氣,道:“大侄女啊,你快嚇死我了,我看到老萬的手機號,還以為他在地下也放心不下我,來找我了呢。我可不能跟他下去啊,就算他那邊有好酒,我,我也幾十年后再去。”
冬叔還是這個喜歡開玩笑的性子。
萬穗先跟冬叔客氣了一下,問了問他現在的情況,冬叔的外孫女七歲了,很可愛,他每天接送她上學,給她做飯,別提多開心了。
然后她就進入了正題:“冬叔,我爸生前是不是跟你說過他見鬼的事情?”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