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遠今天特地調休,匆匆來找方知硯。
結果方知硯不在辦公室,便直接去了李杏兒的病房。
李杏兒身體恢復得還行,張遠聊了幾句,便留下一千塊錢,準備去找辦公室等方知硯。
結果李杏兒死活不肯要。
兩人僵持片刻,最終在張遠的一通電話之下,才算是告一段落。
錢被李杏兒收下了。
可張遠的一顆道心也被李杏兒給搞崩塌了。
打來電話的是張遠的父親張泉生。
前幾天跟村里的老伙伴聯系沒溝通上,因為警察控制住了大張村的通訊系統。
而隨著該抓的人都抓了。
大張村的戒嚴環境變松之后,張泉生便跟大張村的人聯系上。
結果老伙伴一開口,就是村里被抓了三十幾口人。
張茂林一家直接進了局子,張山甚至都死了。
這消息多嚇人啊。
自己才離開村子沒多長時間,村子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于是,張泉生第一時間就想要打電話給自己的兒子,讓兒子送自己回去。
聽到這話的張遠,怎么敢讓父親現在回去呢?
他穩住父親,了解清楚情況之后,一臉不敢置信地看向面前的李杏兒。
“你告訴我實情,怎么回事?”
“大張村為什么會被警察包圍?”
“為什么張山一家死得死,進局子的進局子?”
“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?”
張遠捏著手機,身體輕輕顫抖。
那可是他生活了十幾年的家啊。
見張遠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,明顯瞞不住,李杏兒也是嘆了口氣。
“他們拐賣婦女,難道不該被抓嗎?”
“警察早就盯上了一伙人販子,他們跟這人販子聯系,又準備把村子里一些之前買的婦女賣出去,難道不該被抓嗎?”
李杏兒很平靜。
經歷這些事情,她不再是那個躺在手術臺上,奄奄一息等死的柔弱女人。
她甚至可以親手殺了張山。
因此面對張遠的追問,她很平靜地訴說出這些消息。
張遠愣了一下。
“這么說,你當初從醫院回大張村,也是為了幫警察破案?”
“是。”
李杏兒點了點頭。
“我怎么不知道?”張遠有些憤怒。
李杏兒開口道,“你是大張村的人,怎么能讓你知道?”
張遠聞,臉色一沉,“難道知硯也知道?”
李杏兒搖了搖頭,“他不知道。”
方醫生叮囑過不能說實情,那先瞞著好了。
可是她這突如其來的話,讓張遠又是一愣。
“他怎么可能不知道?知硯批準你出院的,如果不是警察行動,他怎么可能放你出去?”張遠有些惱怒。
李杏兒繼續搖頭,“反正方醫生不知道。”
“你!”
張遠一時無。
他有些憤怒,卻又不知道憤怒的源頭在哪里。
老家被端了?
可他對老家也沒多大的感情。
要不然也不會一心努力想要離開。
但那都是同宗族的人,他們被抓了,自己不該憤怒嗎?
他又變得迷茫起來。
渾渾噩噩地走出病房后,便呆坐在長椅上,一不發。
另一頭,方知硯將從方芳那邊采集到的外周血干細胞通過輸血的方式,連接著潘思同鎖骨處的中心靜脈導管,而后將其輸送進去。
這個過程無痛且十分平穩。
潘達小心翼翼的搓著手,緊張的說不出話來。
方知硯看了他一眼,拍了拍他的肩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