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況,他錯過了兩世。
但人呢,走得朝前看。
“當時義母準備拿著八字去道館問,若合適,差不多事兒就成了。”
“可那會兒,我收到鄭千喻的一封信。”
“蕭姐姐難產沒了。”
說到這里,她眸中帶著厭惡。
“人才走了不出一個月,他那夫君轉頭另聘新婦。”
“蕭姐姐當初嫁人就是家里逼迫,那衛家有錢,府內妾室數名,蕭家說難聽些就是賣女兒。”
可這個世道,男人納幾個妾,實在不算什么稀奇事。便是流連煙花雨巷,頂多被道一句風流。
衛家對蕭瑟瑟不錯,當時她那夫婿也算體貼。所有人都說蕭瑟瑟命好,沒了沈公子,還有衛家求娶。
鄭千喻能得到的消息,謝珣怎會不知情。當時,謝珣就出了盛京。一路奔波,將人給打了一頓。
可衛敦說了什么?
——我為家中獨子,是要傳宗接代的。蕭娘活著,我視若珍寶,可她都走了,我總不能緬懷一輩子。
——我娘說了,婦人難產而亡,乃大兇,我這才再娶新婦沖喜。好將晦氣給散了。
這種話,她聽了都氣。
“蕭姐姐是阿兄放在心尖尖都不敢去碰的人,他怎么敢!”
“阿兄回來后,我就沒再聽義母提及婚事,并不知其中還發生了什么。”
她只知道,那夜,兄妹倆坐在一起喝酒。
她沒敢提蕭瑟瑟半句。
謝珣一杯一杯喝著酒,沈婳也不敢勸。
不知過了多久,她聽到謝珣醉酒后的自嘲。
“阿娘擇的楚家女,是個不錯的女娘,可我總不能把人給耽誤了。”
他閉了閉眼,是不甘心和痛楚,嗓音輕不可聞:“我以為放下她了,可又好像,還在等她。”
所以,寧愿沒有結果也不愿將就。
主院那邊崔絨正踮著腳站在院外張望,等見著人后,眼兒一亮,很快開始唾棄。
就幾步路的功夫還要讓二叔扶著走,未免嬌氣。
怎么,她的腿廢了嗎!走不動道了嗎!
“你來的也忒晚了些。”
剛抱怨,她就見沈婳瞪向崔韞。
崔絨:“都嫁為人婦了,怎么好意思睡懶覺呢。眼看著都要用午膳了。”
“我聽說你和二叔還得入宮一趟,咦?我和你說話,你掐我二叔作甚?他惹你了?”
“絨姐兒。”
“欸。”
崔韞:“進去吧。”
沈婳冷笑一聲:“你還知道丟臉呢。”
崔韞凝視:“童無忌,我倒是不在乎。可你的耳朵紅的像是滴了血。”
她嚴肅的小臉板起來。
再看前面的崔絨一蹦一跳,女娘怎么看都不順眼。
“小鬼。”
崔絨回頭。
沈婳幽幽:“我許久不曾關注你的學業了。”
崔絨警惕。
崔韞聞,也想起一事:“夫子年紀大了,有請辭之意,我允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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