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語卷起千層浪。
沈婳清楚家丑不可外揚。
可有的人敢做,她憑什么不敢說?
沈家內里早就臟了,她為何還要顧著這些人的臉面?
女娘只是覺得諷刺。
她早從尤箐嘴里得知,沈薛氏同沈巍背著阿娘有私情。是沈鶴文幫著掩護提供的場所。
那時是沈巍同沈薛氏早就私相授受,婚后沈薛氏又耐不住寂寞這才尋了沈鶴文?
還是沈鶴文早就和沈薛氏有什么,好一番算計又將沈薛氏送給了沈巍?
沈婳不知。
她也不在意。
左右三個人都不干凈。
她的阿爹早就死了,在背叛阿娘,殺害阿娘的時候就死了。
沈婳愛憎分明。
所以她當初能原諒沈巍,體諒沈巍,即便明明不滿意,明明很委屈,也總是自我安慰阿爹名下就她一個小女娘,是在意她的。
她恨一個人也是真恨,就像現在這般,將沈巍恨到了骨子里。再不念往日的父女之情。
這些人,自詡附庸風雅,不是最看重的是名聲嗎?
那她就是要肆意踐踏。
女娘精致的面容上全是得逞冷漠的笑意。
而沈薛氏渾身一寒,仿若陷入冰窖。
不對。
沈婳是怎么知道的?
她和文郎的事一直瞞的很緊。
眼見著周圍落在她身上的那一道道視線充斥著鄙夷和驚訝,她指尖都在顫抖。
“你休要胡說!”
沈婳不疾不徐:“緊張什么?戳著痛處了?”
沈瞿的臉色也徹底黑了。尤其見沈薛氏眼底一閃而過的心虛。
他再也顧不得旁的,只能先將驚愕藏下,上前護著沈薛氏,叱斥聲沉沉,端是凝重。
“漾漾!阿兄對你一忍再忍!你為何要如此羞辱長輩?”
“是!你年幼,故,我事事順著你!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如此!你捫心自問,那些污穢不堪的辭像話嗎!”
“你至阿娘于何地,至二叔于何地?若是不賠禮道歉,沈家絕無你這種女兒!”
沈婳冷冷一笑:“當我稀罕?”
“敢做不敢認。怎么,繼兄還要幫著包庇不是?還是說,這件事,你也知曉?”
“也是,不然你哪有機會過繼?”
忽而,她一改話鋒。
“我倒是忘了,你未曾娶妻,卻到底是我二叔正真的血脈,繼母又守寡,本就不是正經的婦人。你們若也躺一塊兒,罔顧人倫看上眼了,也不足為奇。”
“畢竟,你比我二叔年輕不是,繼母喜新厭舊也是人之常情。至于你嘛,也許就喜歡年紀大的。”
女娘滿意的看著這些人徹底沉如墨的臉。
她又輕飄飄道:“激動什么?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。”
她的唇一張一合。
“繼母,不就是為我二叔落過幾次胎么?”
她說一句話,就是一塊巨石墜落海面,驚起波濤海浪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