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就在這時,南太夫人姍姍來遲。
「枝姐兒。」
她嗔:「我找了你一圈,還以為又跑哪里去野了。」
說著,她好似才看見崔絨,南太夫人眼底劃過一絲精光道:「你祖母沒來嗎?我還想著趁著機會見見她。她也是,一點小事記在心上,還在怨我。這肚量還是太淺了些。」
崔絨盯著尺寸并不適合她戴的鐲子。
「我祖母才不稀罕搭理你。」
南太夫人一哽:「你這孩子又怎么了?」
沈婳:「她大抵想在南府邊上買一座宅子吧。」
很快,南太夫人沉著臉領著南枝走了。
韋盈盈也湊了過來。
幾個女娘坐在偏僻一角,相對于投壺那邊也顯得冷清了,可沒有暗自較勁相互說著話,各自輕松時間過得很快。
直到圍獵那邊出了意外。
衛大公子滿身臟污被侍衛背了回來。他一路痛呼,衣擺下的血往下淌。面上的面具不知何時掉了,那慘不忍睹帶著膿血的臉,徹底暴露在眾人面前。
周圍全是一片吸氣聲。
「這是誰?」
「原來人也是能長成這樣的。」
一同回來的還有謝珣。
謝珣吩咐官兵:「尋跟隨的太醫去衛公子的帳內。」
「是。」
「什么?衛大公子?」
「我記得他長的頗俊啊。這是換了個頭嗎?」
衛夫人整個人都不好了。連忙上前,顫聲問:「這是怎么了?」
見事不對,提督夫人不動神色的領著顏宓走近。她冷冷的扯了扯嘴角。面有怒容。
這就是所謂的花粉過敏?這怕是徹底毀容了。
顏宓卻神色平靜,她好似一點也不在意衛熙恒長的有多磕磣。
謝珣:「衛大公子誤入陷阱,那是官家先前命人設的。衛大公子許是捕獵專注投入。一個沒留神連人帶馬一并掉了進去。」
「怕是傷勢不輕。」
饒是謝珣再溫和,這會兒也壓著怒火。
他好不容易發現兔子窩,里頭十幾只兔子都是剛出生不久的,還不及巴掌大。
漾漾一定會喜歡。
衛熙恒早不掉坑,晚不掉坑,偏偏這個節骨眼掉了。
他只想去抱兔子,本想讓崔韞去救,偏偏崔韞目不斜視就這么騎著馬走了。
提督夫人如鯁在喉。
那陷阱誰會不知!陷阱里頭全是捕獸夾。是官家的一時興起作為。
衛熙恒是蠢到沒邊了。
衛夫人心驚膽戰,面色發白。她已然無法顧及別的了。
她不知衛熙恒傷哪兒了。可別傷了那處,又無法人道了。
看著一群人離開,沈婳拖著下頜。
她高貴冷艷:「這次春獵,當真是精彩了。」
韋盈盈卻是苦著臉:「他若真有個不好,苦的還是顏姐姐。」
話音剛落,就見一聲尖叫。是不遠處公主帳內的動靜。
韋盈盈不明所以:「這又是怎么了?」
沈婳繼續拖著下頜,她拿腔作調的翹起一根小拇指,若有所思片刻。
「你可有覺得衛大公子同五公主,兩人很是相配。」
「啊?」
沈婳一拍桌子。
「鎖死!」
夜漸漸變深,午膳和晚膳都是在半月湖解決的,一頓是謝珣烤的魚,一頓是山雞。
崔韞不在,崔絨肆意撒歡,許是累了很快在影五懷里睡著,安頓好她后。女娘梳
洗畢,卻沒歇下,她繃著瓷白柔美的小臉,小碎步出了帳子,看了眼天色,又折步往回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