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婳:???
她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。
女娘死死抿著唇。
她試探的看著眼前的狐貍精。
「那我……謝謝你?」
換來崔韞的一聲悶笑。
沈婳總不能和一個酒鬼計較。
她用帕子擦去指尖的泥,繞著歪脖子樹來來回回轉了好幾圈。不免狐疑:「果真埋在樹下?」
「嗯。」
「在哪個位置?」
崔韞:「退后一丈。」
沈婳照做。又開始鏟。
片刻。
「沒啊。」
崔韞:「許是我記岔了。」
沈婳不怪他:「那你好好想。」
崔韞:「朝右五步。」
沈婳這次警惕了,裙擺探除精致圖紋的繡花鞋,足尖在地上點了點:「這兒?」
崔韞起身走過去,步履很緩卻也很穩。
崔韞在她相隔十步的位置頓足,又朝右側走了幾步。
「也有可能是這兒。」
沈婳:???「你怎么不說讓我將這片地全挖了。」
很快,她有了猜測,驀地瞪眼。
「你是不是不想給,就故意為難我?」
她將鏟子一扔。
「我不挖了!」
性子是一如既往的急躁。
崔韞眼尾薄紅輕輕上挑。連帶著今夜的風帶著道不明的意味。
「水芙蓉同雪水根據古籍記載釀的酒,就那么兩壇,存了多年,我替你嘗了,前味香醇,后味清冽。」
沈婳不爭氣的咽咽口水,她埋頭小心翼翼的東一鏟子,西一鏟子。
崔韞深深的看著,他哪里想過會有今日,便是做夢都不敢。
人呢,總不敢生出過多妄想。
去奢求。
可上天到底垂憐,將她送了回來。
鮮活如舊,肆意如舊。
久久一無所獲,沈婳很仰著小臉,渾身上下充斥著不滿。
崔韞:「鏟子給我。」
你早該這樣了!
沈婳叮囑,交給他時還不大放心:「小心些。」
可別一個不慎刨到她的墳了!!
————
崔韞很快取出了酒壇。
屋內點了燈。
昏黃的燈光肆意搖曳,男子五官顯得愈發濃映深邃。眉眼一寸一寸仿若刻滿了沈婳從未見過的溫柔。
兩人相對而坐。
濃長的羽睫落下積影,女娘唇紅齒白,嬌嫩柔白。沈婳仿若回自己家般,捧著臉,眼兒直勾勾的盯著酒壇。
水芙蓉釀的酒,酒色呈深紅。一取下酒塞,香味便強悍的溢了出來。
「好香。」
崔韞煮著酒:「天兒尚冷,還是喝些熱的才好。」
沈婳心滿意足的等著。
「表哥說得對。」
「你身子差,不宜多喝。」
「嗯嗯。」
在沈婳的期待下,崔韞
給她倒了半杯。
沈婳:?_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