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問及許令儀生前之事,她亦是知無不。
之前元宵節,瑜貴妃派欽天監的人來送信,她借機試探過晴嬤嬤一番,當時她也未拆開那封信。
種種跡象來看,晴嬤嬤對她,的確是“忠心耿耿”。
可眼下這種關鍵時刻,是不能出一點差錯的。
思慮再三,江元音決定還是維持原狀,免生意外。
是以,她伸手去扶了晴嬤嬤一把,一派輕松地回:“晴嬤嬤重了,不過是皇上派曹公公來關心我幾句近況,扯不上什么背叛不背叛的,晴嬤嬤作何發這種毒誓呢?”
若對曹學良囑咐其盯著自己這件事,表現得過于緊張,反而透露出一種,她心中“有鬼”的感覺來。
她索性將曹學良這一舉動,解讀為李彥成對她的上心與關懷。
晴嬤嬤聞仰頭,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江元音。
江元音扶她起來,淡聲道:“之前我夜宿東宮,照顧太子殿下的事,你既沒有跟曹公公說,日后也不必再提,免得前后說辭不一,平白惹其不悅。”
“至于曹公公讓你以后,一一同他稟告我在宮中的行,那你如實稟告便好。”
晴嬤嬤滿臉困惑之色,難以置信地確認問道:“公主……當真讓奴婢如實稟告?”
江元音頷首,意有所指地說:“曹公公是替皇上來問話,嬤嬤不如實以告犯的可是欺君之罪,那也是要掉腦袋的呢。”
“奴婢不怕,公主讓奴婢怎么說,奴婢便怎么說。”
“那便如實以告啊,我若欺君,一樣是要掉腦袋的,”江元音滴水不漏地回:“皇上這般關心我,我在宮中所做之事,沒什么不能告知皇上的。”
正好,可趁此機會,讓晴嬤嬤幫她傳遞一些她想讓李彥成知道的事。
晴嬤嬤一臉懵怔地點頭。
江元音兀自在鳳儀宮閉門不出地待了幾日,演繹了一番夫君遠征后,茶飯不思的怨婦。
這如死水般的生活,的確沒什么不敢讓晴嬤嬤同曹公公稟告的。
五日后,她終于精氣神好了些,親自去廚房,做了些點心。
做好后,細心裝入食盒里,不但沒避著晴嬤嬤,反而將食盒遞給了她,吩咐道:“你去一趟東宮,把這些點心送給太子殿下,我記得你說太子殿下喜好甜食,當會喜歡這些點心。”
晴嬤嬤應聲,接過食盒,趕忙出發去往東宮。
看著晴嬤嬤遠去的背影,沉月提醒道:“夫人,派她去送合適嗎?”
只怕不用到明日,江元音對李昀璟“示好”的消息,便會傳入李彥成耳中吧?
江元音知曉沉月在擔心什么,淺笑回道:“再合適不過。”
這正是做給李彥成看的一出戲。
她在逐步鋪墊,要替李昀璟爭取一些實權。
沉月也清楚江元音一般不會沖動行事,她這般安排自有她的謀劃,是以不再多問。
一旁的青鳶的瞥了眼剩下的點心,和另一個空的食盒,抓住重點的問:“這份夫人是要送與誰?”
江元音伸手將剩余的點心裝入空食盒里,回道:“瑜貴妃和六皇子。”
沉月和青鳶伸手一道幫忙。
裝好后,江元音開口道:“走,在晴嬤嬤從東宮回來前,你們陪我去一趟瑜貴妃那。”
“是,夫人。”
三人出了鳳儀宮,朝瑜貴妃宮中走去。
自從李瀾在皇家獵場,被馬踩踏,導致半身不遂后,江元音便沒再見到過李瀾了。
上次和瑜貴妃的交集,還是入宮那日,瑜貴妃給她送“不要入宮”的信。
那之后在齊司延的踐行宴上雖有見面,卻并無交談。
今日,是時候見一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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