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久未親密過的兩人,身體對彼此的碰觸都很敏感。
金風玉露一相逢,便勝卻人間無數。
從浴桶折騰到床榻上,江元音筋疲力盡。
但見齊司延沒露半分疲憊,沒好氣地感慨道:“侯爺真是龍精虎猛,精力充沛。”
齊司延甚是愉悅:“夫人謬贊。”
江元音:……
第二日清晨,江元音迷迷糊糊轉醒,見窗外天色見亮,含糊問道:“什么時辰了?我們是不是該起了?”
“還早,”齊司延眉眼都未睜,低聲道:“我們過了午時再走,和陸郡守他們錯開得遠些。”
聞江元音安了心,在他懷里翻了個身,又睡了過去。
江元音早起摸黑了一陣,終于睡了個飽覺,將近午時才起。
醒來時齊司延已經不在身畔,清秋和雪燕進來侍候她梳洗,說是齊司延已打點收拾好了一切,只等她醒來用過午飯便能出發了。
雪燕和清秋太久沒見到江元音,昨日又一直沒什么跟她相處的機會,今日終于有了,絮絮叨叨說個不停。
連上了新換的馬車出發了,也一刻未停。
她們纏著她,給她們講在撫州是如何救災救疫的,說是早上她未起時,聽青鳶、沉月提了兩嘴,感覺格外離奇。
江元音見她們眸光锃亮,興趣盎然,反正趕路也無聊,何況她睡好吃飽了,精力充沛,便一一說與她們聽。
一開始還擔心會不會太聒噪,吵到齊司延,但一側頭便見他也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。
雪燕與清秋是極好的聽眾,她們聽得津津有味,不時出聲給予回饋。
齊司延亦神色專注,聽得認真。
江元音還是有些訝然的,在撫州經歷的所有事,他都是知曉的,竟還能似第一次聽到一般,不覺乏味的聽著。
待晚上入住了臨近的城,在客棧用晚餐時,江元音忍不住出聲問道:“侯爺下午真的有在聽我說什么?”
“當然。”
“都是清楚的事,再聽一遍不會覺得無聊嗎?”
“不會,”齊司延落座斟茶,“阿音同人轉述時,神采飛揚,甚是有趣。”
末了,他幽幽感慨出聲:“難怪大家都喜歡阿音。”
臨川那些姑娘對她難舍難分,她一回源城便被雪燕她們纏著。
雪燕、清秋連連點頭:“我們很喜歡夫人!”
青鳶、沉月亦頷首。
曲休見狀也開始點頭,要表達對江元音的喜愛。
可惜被齊司延的眸光一掃,生生止住了。
這時店小二過來上菜,大家的注意力轉移到了菜肴身上。
吃完后,避免昨夜重現,江元音率先起身回房梳洗。
清秋與雪燕在備熱水,她隨意地站在房間走了一圈,熟悉下屋內的布局。
經過支起來的窗戶時,無意瞟見了樓下站著的齊司延同曲休。
不知道曲休同齊司延稟告了些什么,從她的角度來看,齊司延的面色似有幾分凝重。
她趴伏在窗臺上,借著客棧高懸燈籠的亮光,全神貫注地盯著齊司延的唇,試圖通過他的唇形,來知曉他們在談論什么。
可惜齊司延一直未,而曲休是微微俯身垂首的恭敬姿態,她完全看不到他的唇形。
雪燕:“夫人,水好啦,可以沐浴了。”
“嗯呢,來了。”江元音應聲,最后看了齊司延一眼,收了窗。
沐浴時,江元音記掛著齊司延在同曲休聊甚的事,有些心不在焉。
直至沐浴完,齊司延回了房。
江元音一直在端詳他的臉色,他神色如常,反覺她目光怪異地問:“怎么了?”
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,問:“我臉上有東西?”
江元音沒鋪墊,直接道:“我先前在窗邊看到曲休在同侯爺說話,侯爺臉色似不太好,所以我有些憂心,是否有甚突發狀況?”
“的確有,”齊司延猶疑地看了她一眼,答得含糊:“但沒什么好憂心的。”
兩人相處這么久,積攢了不少默契,江元音從齊司延這一眼里,便品出了關鍵的點:“與我有關?”
“……算是。”
江元音心一沉,追問出聲:“侯爺別賣關子了,不如直?否則我記掛著此事,寢食難安。”
齊司延沉默了片刻,良久后方才出聲確認道:“此事同封弋有關,你想聽嗎?”
江元音滿臉不可思議。
等待齊司延回房的間隙里,她想過是陸遲押送許昌安入京發生了什么意外。
想過被人發現他們并不在同陸遲隊伍隨行的馬車里。
甚至想過,是汴京的許清或是李彥成又有什么小動作。
獨獨沒想到,會與封弋相關。
甚至不是他提起,她已經忘了這號人物了。
隨即新的念頭浮現腦海,她出聲問道:“侯爺一直有派人跟蹤封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