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司延一邁入廳內,隨即吸引了眾人的目光。
閣里的姑娘立即目標明確地朝他圍攏過去。
競爭激烈,有的姑娘唯恐被其他姐妹搶了先,快步朝他撲過去。
齊司延毫無憐香惜玉地風度,側身一避,姑娘撲了個空,順勢摔倒在地,叫痛連天地朝他伸手,試圖讓他扶一把,“好疼啊……公子……”
齊司延是一眼沒看,曲休上前阻攔其余姑娘靠近他,“你們閣主在哪?”
江元音知道,齊司延定是來尋自己的,趕緊下了樓梯,與環顧廳內的他視線撞了個正著。
齊司延抬步朝她而來。
這時,一樓樓梯拐角冒出個滿身酒氣的男人,若非青鳶反應極快的攔住,他便徑直撞上了江元音。
男人手還扯著褲頭,顯然是剛如廁回來,被青鳶攔住不惱,反而順勢嗅聞了一把,輕薄調戲道:“好香啊。”
“這么香,一定長得很美……”他說著伸手去扯青鳶的面紗,“讓爺瞧瞧……”
青鳶反手就要卸掉男人的胳膊,被江元音拉住。
這男人的穿著外貌,一看便是黑風寨的土匪。
他當是出了包廂如廁,也不知是喝多了,沒認出她們是剛剛包廂里奏樂的人,還是壓根就不在意。
江元音卻覺得這是個甚好的機會。
潛伏在許昌安或者駱寨主身邊,自然是能獲得最多最準確的情報,可同樣也最危險,最容易打草驚蛇。
但單獨套一個無腦小土匪的話,就輕松安全很多。
何況現在她身邊不止是沉月、青鳶,還有齊司延和曲休。
“爺,這里人太多了,”江元音克制著情緒,極力擺出討好的神態語氣,“換個人少的地方嘛,我們姐妹三人,都給你瞧仔細如何?”
男人色欲薰心,滿腦子都是葷黃的幻想,美滋滋道:“你們三個……三個一起?”
余光里,齊司延已滿臉陰沉而來。
江元音輕“嗯”一聲,領著男人往僻靜的后院去。
然而還是沒能向男人套話,也沒來得及阻止齊司延,剛出了大廳,男人就被曲休一劍敲暈。
齊司延大步而來,俊臉緊繃,沉聲問道:“這是怎么一回事?”
他在城外辦完事,回到“杏林春”藥鋪,才知道今日江元音領著郎中去了“飛鶯閣”給那些個染了疫病的姑娘們看診。
而看診的郎中已回了藥鋪,告訴他,江元音三人留下,替閣里染病的女子撫琴,招待客人去了。
他一刻沒敢逗留,同曲休來尋人。
江元音完全能猜到此刻齊司延的所思所想,簡意賅直接出聲說明情況:“五日后,周世恒要辦救災救疫的籌款宴會,我想知道宴請名單和更多詳情,才來了‘飛鶯閣’打探,下午得知許昌安晚上帶了朋友來,才借著幫忙撫琴的理由,想多打探些消息。”
“許昌安此刻就在二樓的包間,他那些朋友都是黑風寨的土匪,我有聽到他們說要搶劫糧草、藥材。”
她指著地上昏過去的男人:“他就是黑風寨的土匪,我是想把他騙到后院,套套話的,不過侯爺出手太利落,怕是沒機會套話了。”
江元音簡要解釋完,見齊司延仍舊蹙眉,神色并未好轉,柔聲道:“我心中有數,不會讓自己涉險吃虧的。”
她環視了下四周,低聲道:“難保有人進出,我們回去再說?”
江元音、齊司延一行人離開了“飛鶯閣”,把打昏的土匪一并帶走了。
包廂里一屋子醉生夢死的土匪,綁走個無足輕重的小嘍啰,并不起眼。
“杏林春”藥鋪后院地窖。
土匪被冷水潑醒。
齊司延問:“你們來臨川做什么?”
“他奶奶個熊,敢挑釁我們……”
“砰——”曲休抬手便是一拳頭。
“他娘的,誰……”
“砰——”曲休抬手又是一拳頭。
“哪來的……”
“砰——”曲休的拳頭落得越來越快和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