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fwk江元音早就收拾妥當了一切,傍晚時,估摸著時間點,備了一桌菜等齊司延回來。
一聽到他回來的動靜,她立即起身迎上去,期盼地問:“辦成了?”
齊司延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,略有不爽的輕“嗯”。
不開心看見她對此的期盼。
又不忍心見她掃興失落。
江元音徹底地安了心,眉眼飛揚地拉著他往屋里走。
齊司延往里邁了兩步,遠遠望了眼餐桌,隨后駐足不走了。
江元音疑惑看他:“侯爺?”
齊司延垂眼看著江元音,“阿音這是又有甚主意想法了?”
桌上的菜只稍一眼,便能看出出自面前這位大廚。
她上一回做一桌菜,為的是讓他答應與她假和離。
不知她這回又萌生了什么念想。
難不成是不讓他同她一道回江南了?
光想想都心梗。
“哪有,”江元音否認,看破他心中所想的解釋道:“只是慶祝一切順利,塵埃落定。”
齊司延無聲看她,仍心有余悸。
江元音對安撫他的情緒已經駕輕就熟,繼續莞爾道:“上回沒能讓侯爺嘗到妾身的手藝,妾身很是遺憾,今日下廚,只是為了彌補妾身的遺憾,還請侯爺賞臉品鑒。”
她這番話,可是給足了他面子的“哄”他。
上一回她下廚,兩人不歡而散,他一口未嘗。
遺憾的,一定是他。
這時曲休好心的出口解釋道:“夫人不必遺憾,那日夫人的手藝,侯爺是嘗、嘗……”
話說到一半,被齊司延目光一掃,他后背發涼,字不成句了。
曲休止了聲,一臉不解加無辜。
他這都是為了讓夫人開心,不讓兩人之間有誤會么?
哪錯了?
侯爺怎地生他氣啊?
江元音倒是來了興致,側頭確認問他:“那日侯爺何時嘗了我做的菜?”
她記得他甩袖氣走了,她也沒了胃口,便讓雪燕、清秋收拾了。
后來她煮了面條去書房哄他,他也不肯吃呢。
曲休瞅瞅齊司延,為難不語。
江元音不為難曲休,仰頭望著齊司延,“還請侯爺替妾身解惑。”
齊司延只是看向曲休,神色不善地屏退:“下去吧。”
“是,侯爺。”曲休應聲,退下去前,不忘可憐巴巴向江元音投去求助的目光。
……夫人救我!
江元音會意頷首,也屏退了雪燕、清秋。
三人退下,貼心地關上門,留給夫婦二人獨處的空間。
齊司延硬邦邦地杵在那,側著頭,也不看她。
江元音輕柔地喚道:“夫君何時嘗了妾身做的菜?”
齊司延聽著這句“夫君”,放棄抵抗的回:“……你離開書房后。”
江元音訝然挑眉:“可雪燕、清秋不是把剩菜收拾了嗎?”
齊司延神色未有起伏,唯有耳廓微微泛紅。
那日兩人不歡而散后,剩下滿桌的菜,好在雪燕、清秋沒舍得浪費,收進了后廚,留給了晚上守院門的家丁,待他們后半夜困餓時,填填肚子。
他算是搶了守夜家丁的食糧,說出來多少有些跌份。
齊司延不愿細說,含糊帶過:“總之那日我嘗了阿音的手藝,也應允了阿音,沒有白嘗。”
“阿音手藝很好,”他把話題的重點拉了回來:“就是不知這頓飯的代價我是否付得起。”
江元音嗔了他一眼,“都說了只是為了慶祝一切順利,塵埃落定,侯爺不想吃便算了,我下回也不做了。”
她不再強求地松開他,兀自落座。
齊司延沉了沉臉,隨即望著她,不滿道:“阿音對我,未免欠缺了些耐心。”
每回好話說不到三兩句,他若不應了她,她反而說上氣話了。
這“夫君”才喚了一句,就不喚了?
江元音抬眸看他,笑吟吟地問:“那侯爺吃不吃呢?”
齊司延認命地嘆了口氣,在她身側落座,自己搭好臺階下了:“阿音廚藝精湛,為夫自不會錯過一飽口福的機會。”
她不喚“夫君”,他可以自稱“為夫”。
江元音笑笑,如上次一般一一為其介紹餐桌上的菜。
她每介紹一道,他便嘗一口,再認真點評,一頓飯兩人吃得其樂融融。
待吃得差不多了,兩人停了筷,江元音方才詢問他入宮請奏和離的情況。
齊司延簡要的復述了一遍。
在李彥成答應他的主動請纓后,他才開口提議,讓李彥成先不要透露其已恩準他和江元音和離之事。
他將打著送江元音南下尋醫散心的幌子,暗地探查許昌安貪污庫銀一事,免得驚擾許清。
隱瞞的確是怕驚擾許清,但不僅僅是怕其知曉他要去查其嫡三子貪污庫銀一事,而是為了讓江元音安全離開汴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