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司延伸手攔了一把,并不贊同她太靠近那一群瘋子。
場景混亂,出門前她還以“去國公府不想太招搖”為由,留下了青鳶、沉月,就只帶了雪燕隨侍。
眼下江家三口、齊婧涵乃至于許子楓,都已經是進退維谷,保不定會有過激行為。
江元音朝他無礙笑笑,無聲安撫道:沒事的侯爺,我心中有數。
她抬步邁向齊婧涵,幫其將褪下的衣服拉上,看向許子楓,道:“誠如許四公子所,我與你無冤無仇,不知許四公子為何不惜對前妻下這般狠手,也要誣陷我?”
“還是說許四公子也是受人指使?”
“誰知她身上的傷是怎么來的?”許子楓抵死不認,“口說無憑,分明是她不甘被休,才鬧這么一出,想挑撥侯府和國公府的關系,侯夫人萬不能聽信其!”
他激動伸手,用力將齊婧涵拖拽出來,滿目威脅,道:“說,你為何要這般害我?”
“是……是你……”齊婧涵疼得說話都不利索。
“她渾身都是傷,還請許四公子放開她,”江元音看準時機的上前伸手,試圖拉開兩人,“你這般拽著她,她如何能好好說話……啊。”
許子楓自不可能松開齊婧涵,揚手揮開江元音的手。
江元音猶如遭了他重重一推,順勢連連后退,身子一晃,捂住肚子跌倒在地。
這才是她跟李霽要送給許清的“禮”。
局勢愈加混亂復雜,周遭完全猜不到,眼前的鬧劇要如何收場。
齊司延大步而來,緊繃著臉,蹲身彎腰,緊張查看:“可有傷著?”
江元音朝他使了個眼色,轉瞬換成楚楚可憐的樣子,“侯爺,妾身肚子疼……”
齊司延呼吸重了重。
他了然她想做什么,但顯然并不同意,于是蹙眉抿唇看著她。
江元音依偎靠過去,再次重復:“侯爺,妾身肚子疼……”
李霽直接給許子楓定罪,怒聲道:“許子楓,侯夫人有孕在身,你竟也下得去手!還說自己不會害她!”
他接著安排道:“定寧侯,快將你夫人抱上馬車,張御醫,速上馬車替侯夫人看診!”
張御醫忙抱著藥箱,急聲道:“侯爺,速速抱侯夫人上馬車吧,莫耽擱了診治。”
齊司延將江元音抱起,冷眼看向呆若木雞地許子楓,“許子楓,本侯妻兒若有閃失,定追責到底。”
許子楓完全沒料到事情會是這般走向,無措否認:“我……我沒有推她……”
齊司延抱著江元音朝馬車走去。
許清暴怒下了臺階,揚手給了許子楓一記耳光,怒斥出聲:“逆子,定寧侯之妻若出了事,我唯你是問!”
許子楓哪還顧得上齊婧涵,腿一軟便跪地,“父親,孩兒當真沒有推她,父親信我!”
馬車里,張御醫正在給江元音看診。
馬車外,李霽立在車夫的位置,俯視許子楓:“你能對齊氏下此狠手,對侯夫人沒輕沒重倒沒甚好驚訝的,再說,你有沒有推,在場這么多人都看著,還想狡辯?”
有看熱鬧的百姓帶頭出聲:“是啊,明明是他動手推了,我看得清清楚楚!”
“我也看到了,他分明就是動手了!”
許子楓還要反駁,再次被許清狠扇了一巴掌,轉移重點地揚聲道:“非本公包庇吾兒,但當下不是問責的時候,當是確保侯夫人無恙。”
李霽點點頭,意味深長道:“本王當然相信許公的為人,只是既然令郎涉事其中,這公道怕是不能交由許公來主持了。”
許清抬眼看著李霽,兩人之間是你來我往的較勁,他自不會順著其的心意,說出交由他來主持的話,而是故意拱手往皇宮的方向拱了拱,道:“逆子要是真犯了錯,王爺盡可訴之圣上,本公絕不攔著。”
他不信李霽今日是恰巧經過,從其帶了御醫同行,又有所謂的小販站出來指證,加上這些“圍觀”人的口風,分明是一場局。
許子楓這個蠢貨,是著了這李霽的道。
但他依舊賭,知曉江元音身世的李霽,不可能真的將此事鬧大。
而江元音,和李霽串通好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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