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里,筆尖重重地落了下去。
刺啦一聲,特納用盡全身力氣,畫下了一個觸目驚心的圓圈。
這個動作沒有發出一絲聲音。
但這個動作,回答了所有人心里的最后一個,也是最恐怖的那個疑問。
這五架蹂躪了他們認知的四代機……到底是不是兔子的。
……
五架外形充滿了棱角的戰斗機,平穩地突破京城上空的云層,發動機的轟鳴聲被完美地控制在低沉的頻率,最終以完美的同步姿態,在機場跑道上依次著陸,緩緩滑行。
座艙蓋下的王威看著窗外熟悉的北方景色,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,胸腔內持續了數個小時的緊繃感終于得到了釋放。
身邊的僚機飛行員們,在各自的通訊頻道里發出了歡呼。
王威曉得,這不是一場常規的空戰。
從進入阿福駱駝國空域的那一刻起,從他們在數萬米高空,俯瞰著下方北約那近兩百架飛機組成的可笑攔截網時,他就清楚地知道,雙方根本不在一個維度上。
余宏委員在任務出發前的最后一次訓話,此刻還在他的耳邊回響。
“你們不需要開火。”
“兔子是一個愛好和平的國家,我們的飛機過去,是為了勸架,不是為了打架。”
“阿福駱駝國那片土地上的紛爭,我們絕不插手。”
“你們唯一要做的,就是讓全世界所有盯著那里的人,都清清楚楚地看到,我們的殲-20擁有在任何情況下,全身而退的能力。”
“還是那句話,把刀架在別人脖子上的威脅,遠比直接砍下去更有用。”
事實證明,余宏委員的判斷是絕對正確的。
那三百多發導彈織成的火力網,根本觸碰不到他們的機身。
他們甚至可以毫發無傷完成一次又一次的斬首行動。
殲-20展現出來的實力,已經超出了當代的戰爭范疇。
這就是降維打擊。
那種摧枯拉朽的碾壓,是北約傾盡所有國家的空中力量都無法填補的天塹。
他毫不懷疑,如果命令是殲滅。那么阿福駱駝國的北約聯軍主要作戰力量,已經變成了一堆分布在山谷和沙漠里的廢鐵,后續耗時耗力的治安戰另算。
但余宏沒有下這個命令。
和平是用絕對的力量展示出來的。
……
當王威和他的四名隊友,順著舷梯走下飛機時,眼前的景象讓他們當場愣住了。
停機坪上寒風呼嘯,在他們正對面的,是一排平時很難見到的身影。
最中間的,是表情平靜,穿著一件普通中山裝,雙手插在衣兜里的余宏。
而在他的身側,竟然站著大首長和內相!
這兩位領導了國家十數億人口前行方向的巨擘,此刻正迎著刺骨的寒風,靜靜地等著他們。
再旁邊,是穿著一身筆挺軍裝,目光灼灼的石總長。
是戴著眼鏡,臉上洋溢著欣慰笑容的楊部長。
是軍中的幾位宿將王胡、許向、李念、陳聯,這一個個都是從尸山血海中走出來,建功立業的人物。
兔子的歷史上,從未有過這樣夸張的迎接陣容。
王威和他身后的四名飛行員,雙腿一并,下意識地挺直腰桿,舉起右手,行了一個莊嚴無比的軍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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