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樓江心月向著鐘許愿的時候,在場所有的人反應是什么?
林虹鹿的巨人蜈蚣纏在了江心月身上。
自已貢獻了一道引雷符。
童小小射出了子彈。
而商隱所做的事情,是撕掉了江心月的影子。
當時,所有人都認為,這是他攻擊江心月的方式。
現在想想,商隱所做的事情,真的是在攻擊江心月么?
他本身就是一個影子,如果撕掉了江心月的影子,那是不是意味著……
江心月沒了影子,正好空出來的這個空缺,正好由他來占據?
而在江心月的尸體被傳送之后,還留在一樓的“商隱”,許下了什么愿望,是否真的被傳送到了二樓。高深和童小小沒有親眼目睹。
那個時間點,還留在一樓的“商隱”,是否是真的商隱?
畢竟,他只是一片影子,想要作假,實在是太簡單了。
真正的商隱,在撕掉了江心月的影子之后,取代了她的影子,也操控了她的這具身軀。和她一起傳送到了二樓。
留在一樓的,只是一片殘影。
幻象當然不能向著鐘許愿,所以他要支開自已和童小小。
“江心月”的本體,現在已經轉移到了一具影子。
而眾人殺死的,只是一個空殼,一個傀儡。
只要影子的本體沒有受到攻擊,這樣的空殼,要創造出來多少,都沒有問題。
仔細想下去的話,許多真相更加令人細思極恐。
商隱的資料顯示,當年他只是一個普通人,被一種名為“影獸”的怪談吃掉了肉體,只能以影子狀的形態生活。
普通人,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在怪談事件中幸存?
現在活下去的,到底是商隱,還是具有了商隱記憶的影獸?
高深的目光,落在了眼前“江心月”投射在地上的影子之上。
鐘樓三層的光線十分黯淡。
她那修長的影子,和周圍人骨墻縱橫交錯的影子匯合在一起,若隱若現。隨著本體小幅度移動,似乎和正常人類的影子沒有任何區別。
高深心中有了八成把握,現在站在眼前的這個“江心月”,已經被商隱寄生了。
最起碼,雙方處于共生狀態。
商隱操控了江心月,又通過江心月的催眠能力,掌握了青銅甲尸。
也就是說,如果想要徹底殺死江心月,堵死她的復活之路。就必須在越過青銅甲尸的前提下,攻擊江心月的影子。
可是,影子沒有實體,又怎么對其造成傷害?
把制造影子的光源切斷?
好像不太對,商隱之前的行動,似乎并不畏懼黑暗。
高深一時之間,沒有頭緒。
如果雙方繼續打下去的話,高深或許可以殺死江心月十次、二十次,但是對方遲早通過源源不斷的復活,耗光自已最后一點壽元。
殺到這個程度,就沒有任何意義了。
對面,青銅甲尸之后的窈窕女人,仍然在出勸說道:
“你考慮好了么,高深。
“你想必也看出來了,這場戰斗,打下去對我們兩個都沒有任何好處。只能白白內耗,最后被白骨僧分別擊破。
“我們所有在鐘樓世界的幸存者,唯有聯起手來,才是最優解。你現在最大的敵人不是同為人類的我,而是這座鐘樓的失鄉客。我們都是外來者,更應該團結起來。你不至于被仇恨蒙蔽了雙眼,連這都看不出來?
“你若是真想殺了我,等我們打倒了白骨僧,解鎖了這一層的復活鐘,拿到各自想要的東西,再動手也不遲。
“難道就這么點時間,你都忍不住?”
高深沉吟了良久,最終決定接受江心月的意見。
不過,他還是提出了條件:
“如果,在三樓的旅途中,你嘗試任何對我們的精神控制,或者試圖接觸我們的影子。我都會毫不猶豫出手,將你再殺死一次。
“如果我們真的是隊友的話,此刻共同的敵人應該是白骨僧。這一點,你同意么。”
江心月點點頭:
“這是當然。放心,我沒有那么愚蠢,在見到白骨僧之前,就和你們交手,平白無故消耗我們這支隊伍的實力。
“再說了,我進入鐘樓唯一的目的,是尋找三樓的復活鐘,因為我有想要復活的人。
“我向你們出手做什么,對我有什么好處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