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松年拿著額溫計走出來,眉頭皺得比剛才更緊。
他把額溫計遞到周誠面前,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急,“38.7,怎么辦?”
周誠趕緊從袋子里翻出退燒藥,連帶說明書一起遞過去,“這個退燒藥先吃一顆,要是一小時后體溫還沒下降,或者人更難受了,咱們再送醫院?”
裴松年點了點頭,“好,你回去吧,辛苦了。”
姜翡到早上醒來時身邊沒人,房間里很暗,有輕微的鍵盤敲擊聲。
她剛一動,裴松年就發現了,放下筆記本電腦,坐到床邊摸了摸她的額頭,又拿額溫計在她頭上測了一下。
溫度降下來了,36.7。
裴松年低頭啄了下她的唇角,“退燒了,還難受嗎?”
姜翡好多了,坐起來接過杯子喝了點水。
吃早飯的時候,裴松年接了個電話。
他沒走遠,就坐在姜翡旁邊,聲音很低地接著電話,偶爾幫姜翡撥一下散下來的頭發,動作熟練得像老夫老妻。
之后幾天裴松年都沒有出門,周誠每天來送東西,但都沒被允許進屋。
他猜測應該是那位不再發燒了,活動區域延伸到了客廳,所以他不被允許進去,到現在都不知道老板金屋藏的是什么嬌。
對姜翡來說,也就是睡了一覺醒來后就見到了現代的裴涇。
但是對裴松年來說,他經過了漫長的十年,然后又是現代的二十七年,分別了三十七年的人生。
他變得異常黏人,大門不出二門不邁,和姜翡待在家里吃飯看電視,和從前一樣,工作的時候也要她在身邊。
傍晚的時候裴松年接了個電話之后,表情有點沉重。
“怎么了?”姜翡問。
裴松年抿了抿唇,他的工作情況有些復雜,這幾天泡在蜜罐子里,竟然忘了跟她說。
“我……可能得離開幾天。”
姜翡仰頭看著他,眨了眨眼,“去哪兒啊,出差嗎?”
裴松年垂著的手正好能摸到她的臉,拇指和食指在他臉上蹭了蹭,“回公司有點事。”
那個回字讓姜翡一下反應過來,或許他們沒有那么幸運,能生活在同一個城市。
“在哪兒啊?”
裴松年拉著她的手把她拽到沙發上抱著,跟她說了個城市。
從前需要以月計算的路程,如今只需要兩個小時的航程。
雖然很舍不得,姜翡還是故作輕松道:“沒關系啊,你先去忙你的。”
“我是想問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。”裴松年認真地說:“我不想跟你分開。”
說實話,姜翡當時有點猶豫,也有點心動,但是很快冷靜下來。
“我們可以每天打電話發消息。”她說。
裴松年聽出了她的拒絕,雖然很不想分開,但是也沒有強求,盡可能多的給她空間,努力克制過度的占有欲和控制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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