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五個字,如同最后一根稻草,徹底壓垮了傅語聽搖搖欲墜的心理防線!
臥槽!
他*的。
居然是真的。
傅語聽內心瞬間被無數粗口和巨大的荒謬感填滿。
她感覺自己像個徹頭徹尾的傻子。
而更荒謬、更讓她頭皮發麻的是。
她!
傅語聽!
現在是陸景的大嫂?
她成了前男友的嫂子?
這簡直比最荒誕的八點檔還要狗血。
突然一個巨大的疑問,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,猛地浮上心頭。
為什么?
為什么他是陸家長子,卻姓薄?
這個姓氏的差異,像一個不合邏輯的縫隙,透著一絲詭異。
傅語聽混亂的思緒仿佛找到了一個暫時的錨點。
她必須問清楚。
傅語聽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聲音平穩,但指尖卻微微顫抖:
“最后一個問題。”
她盯著他深邃的眼眸,一字一頓地問:“為什么你姓薄?如果你是陸家長子,陸沉。”
薄行洲似乎對她的問題并不意外。
他微微垂眸,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,遮住了眼底可能閃過的情緒。
他沉默了幾秒,像是在回憶什么,又像是在斟酌措辭。
然后,他抬起眼,目光重新落在傅語聽臉上。
那眼神很平靜,平靜得近乎漠然,仿佛在談論一件與己無關的、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“沒什么特別的理由。”他開口,聲音平淡無波,“當年覺得‘陸’這個姓氏太麻煩。‘薄’字清靜些,就隨便給自己取了這個名字。后面就用習慣了。”
隨便?
取了這個名字?
用習慣了?
她看著他,那張英俊的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,仿佛舍棄家族姓氏、改換身份,對他而真的只是一件如同換件衣服般隨意的小事。
傅語聽沒有再追問,轉身離開。
不管是薄行洲還是陸沉,她都希望不是她的敵人。
————
傅語聽躺在床上,黑暗籠罩了房間。
傅語聽緊閉著眼睛,強迫自己入睡。
然而,花園里的對話、薄行洲那輕飄飄的解釋、陸沉這個身份帶來的巨大沖擊、無數畫面和聲音在她腦海里瘋狂撕扯、碰撞。
紛亂的思緒像無數只冰冷的手,將她拖向意識的深淵。
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,只感覺意識沉沉浮浮,如同沉溺在水下。
然后,夢境降臨了。
不再是身份的困惑和冰冷的對峙。
這一次,是火。
熾熱。
無邊無際的熾熱。
她仿佛又變成了那個小小的女孩,站在一個熟悉的、卻又在記憶中模糊了的庭院里。
但此刻,這個庭院不再是記憶中溫馨寧靜的樣子,而是被沖天而起的烈焰吞噬。
橘紅色的火舌瘋狂舔舐著夜空,濃煙滾滾,帶著刺鼻的焦糊味。
木頭燃燒發出噼啪的爆裂聲,像魔鬼的獰笑。
熱浪撲面而來,灼燒著她的皮膚和眼睛。
“爸爸!媽媽!”一個撕心裂肺的童聲尖叫在她耳邊響起,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和絕望。
傅語聽猛地轉頭,看到一個小男孩正瘋狂地想要沖向那座被烈焰吞噬的房子。
他臉色慘白,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淚水,小小的身體因為極度的恐懼和悲痛而劇烈顫抖。
他拼命掙扎著,想要掙脫什么束縛,朝著那吞噬一切的火光撲去。
是他!
“別去!危險!”小小的傅語聽,仿佛被一種本能驅使,她忘記了害怕,用盡全身力氣撲上去,死死地抱住了那個瘋狂掙扎的小男孩的腰。
她小小的身體爆發出巨大的力量,將他牢牢地拖住,不讓他沖向那必死的火海。
“放開我!我要爸爸媽媽,他們在里面,讓我進去!”小男孩哭喊著,聲音嘶啞,拳頭胡亂地捶打著她,眼淚鼻涕糊了滿臉。
他的絕望如同實質,幾乎要將小小的傅語聽淹沒。
“不能去!火太大了!你會死的!”小小的傅語聽也哭了,但她死死地抱著他,任憑他怎么踢打也不松手。
她小小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:
不能讓他進去。
不能讓他死。
火光映紅了兩個緊緊糾纏、哭喊掙扎的小小身影。
小男孩的哭喊聲,房屋倒塌的巨響,火焰燃燒的噼啪聲交織成一曲絕望的悲歌。
“爸爸媽媽!!!”
小男孩最后一聲凄厲到極致的哭喊,如同利刃,狠狠刺穿了夢境與現實。
“啊!”
傅語聽從那個被烈火和絕望哭聲充斥的噩夢中驚醒,心臟狂跳,冷汗浸透了睡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