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肯定是行的,但這未免有些過于駭人聽聞了。
胡為愣在原地,甄欣凝聲繼續:
“說起來,我很早之前就見過另一個世界的程實,源初之名還是從他嘴里聽來的。
那時的他如同賜下這場試煉的樂子神一樣,也對我們世界的程實抱有一些希冀,再加上命運為其投下的注視......
不難想象,程實便是虛無在這個時代亦或是這場游戲里想要的答案。
造物主高高在上,打造了一場凡人無法理解的宇宙切片實驗,這場實驗一定是有目的的,可*祂的目的是什么無人可知,從虛無兩神的行為去剖析,有沒有可能源初想要的實驗結果,就跟程實有關?
我的意思并不特指程實這個人,只是我們世界的程實接住了虛無的注視,恰巧成為了那個人。”
常人在接收到海量信息后很難立刻完成視角的轉換,將視野直接拔高到真實宇宙和造物主的層面,就連胡為都短暫沉默了,他急需理一理這個世界存在的意義。
但韋牧不然,他似乎早有猜測,只是所有的猜測都缺一個證據,而今日,證據來了。
或許也不能說是證據,只是一個人片面的視角被其他片面視角補全,讓自已心中那如無根浮萍般的猜想變得更加堅實。
木偶點著頭,串聯著他所了解的一切,不多時后,冷靜分析道:
“我主丟失了權柄,我一直好奇祂為何失去了自已的權柄,現在看來,很有可能是因為洞悉了欺詐的來處,以此得知了真實宇宙的真相,從而被欺詐做局,誆走了權柄。
一位外來的欺詐在了解真實宇宙方面必定勝過‘家養’的癡愚,所以我主被騙了。
但受騙的不止一個,任何有可能阻止欺詐實施計劃的神明都被騙了!
癡愚,時間、記憶......
欺詐打破了世界間的壁壘,以至于時間為保住存在不得已被‘困’在真實宇宙的‘時間’里;
記憶,為了不使寰宇記憶遭受混亂,為了使一切存在保持原樣,主動遺忘了這段記憶,又或者讓一些神明共同遺忘了這段記憶。
而開啟這段記憶的鑰匙很有可能就封藏在愚戲的那張假面里!
祂應該擁有一張假面吧?
就如彼時甄奕手中的食謊之舌,以及桑德萊斯那恐怖的窺密之耳傳說......它們應該都是那假面的一部分?”
“......”
聽了這些,甄欣沒法不沉默。
韋牧所種種就像是親耳偷聽過丑角的集會,將丑角們從未外傳的秘密一點點展開在她眼前。
這總不能算是自已“泄密”吧?
可泄不泄的,又有什么意義。
木偶還在繼續,“所以諸神因為外來欺詐的‘入侵’被動分成了兩個陣營,一個是被蒙在鼓里全然不知發生了什么的‘愚行神’;一個是曾知曉一切,卻又悄然遺忘,企圖收拾混亂保證世界正常運行的‘愚行神’......
當然,或許還有一個,那就是欺詐自已。
祂羅織了漫天謊,讓自已融入這個世界,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帶走愚戲。
所以我之前所想都錯了,虛無的意志并不相悖,欺詐營造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將愚戲與原有的世界分割!
原來世界的答案不是由欺詐給出的,而是由命運給出的,欺詐看中的是命運的答案!
這是否意味著祂已經知曉了造物主實驗的目的?
或許祂原來的那個世界離最后的成功只差一步,只是因為程實倒在了成功的門前,祂不得已做出了這種決定。
可造物主到底為了什么?”
推算到半程,韋牧發出了一聲嘆息。
“不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