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禎沒多想,轉身就去正堂見兩人,還大大方方命人沏最上等的茶水,果然將兩人震驚在當場。
陸離望著季禎頸側,紅痕仿若正在燃燒的烈焰,刺痛他的眼。
聯想到剛才可樂送齊三出去的情景,他又不覺松口氣,齊三應是不行,他還有機會!
陸紹則是一臉欽佩,長公主就是長公主,做什么都不藏著掖著,真是當代二世祖楷模!
季禎見兩人神情,心中寬慰,終于遇見兩個正常人了。
她清清嗓子,溫和問到:“你們二人來此所為何事?”
陸離一臉正色,“是為蕭道余而來。臣知殿下看重蕭道余,但此時情景對他不利,若定遠縣真找到了他簽下賣身契的文書證明,他不僅無法留在京中,恐怕一生都出不了定遠縣。”
季禎問:“那你有何辦法?”
陸紹搶答道:“只要殿下愿意與大哥成婚!我可以前去定遠縣,提前找到文書毀掉!”
季禎橫他一眼,“你以后少去茶樓聽戲!本宮還不至于為了蕭道余犧牲自己。何況文書豈是你說偷就偷?留下把柄,無論是蕭道余還是你,都得進去。”
陸離聽著,心頭五味雜陳,他喜季禎還未對蕭道余感情深到可以付出一切,又不甘季禎所說的‘犧牲’,為何嫁給他就是‘犧牲’?
他壓下心中情緒,“陸紹少年義氣,一時口不擇。臣是想著,去定遠縣提前買下賣身契,為蕭道余恢復自由身,只是不知殿下是否有自己的考量,特來相問。”
季禎望著他堅毅冷峻的臉,像是打量陌生人一般,許久才緩緩開口:“陸離,你變了。”
若是從前,陸離一定會先將賣身契拿到她手中,不管她如何處置。他這么問,無非是想試探她是否會將蕭道余留在身邊而已。
幾月而已,竟讓陸離從滿懷赤誠,也變成了精于算計之人。
她失望又懊惱,“陸離,我還是喜歡從前的你。”
話音剛落,陸離突然起身,神情鄭重,“殿下,能否讓其他人先出去。”
季禎不明所以,還以為他是什么重要的事,當下揮手屏退眾人。
陸離又看向陸紹,“你也出去。”
陸紹疑惑,“大哥,什么事連我也需要背著……”
“出去!”
多年戰場生死,即便陸離有意收斂,盛怒之下,他周身殺氣也仿佛實質化成一桿即將激射而出的冷槍!
陸紹驚得頭皮發麻,迅速退了出去,心中不安地嘀咕,他大哥不會是示愛不成,想要與殿下做一雙死鴛鴦吧?
心頭忐忑,他就站在門前徘徊不敢離去。
……
堂內,季禎也是頭一次見到陸離露出如此攝人的表情。
她不免緊張起來,“陸離,可是遇到什么難事……陸離!”
下一瞬,她整個人被陸離抵在狹窄的椅子間!雙手被一只大掌牢牢地抓起!
季禎皺眉呵斥道:“陸離!你做什么?”
陸離眸若深潭,緊繃著臉毫無表情,“殿下說喜歡從前的臣,可若真如此,殿下當初為何能那么狠心地棄臣而去?”
“殿下分明就是更喜歡蕭道余和齊三那等巧令色、油嘴滑舌之徒!”
“為何直至今日,還要誆騙臣!”
他似是瘋了一般咬上季禎另一側脖頸,“他們可以做的,臣亦可以!”
刺痛傳來,季禎雙眼不受控制地睜大,她終于想起來自己剛才竟忘了查看被綏晏咬過的頸側!
她正思考時,另一側頸間已經從啃噬變成舔舐,麻酥酥的觸感令她頭皮發麻!
季禎嘆道:“陸離,你學不會……”
他的底色就是良善,就連發怒,也如小貓一樣不痛不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