稟大人,現在的蕭大人確實不是真正的蕭家血脈。”
蕭江低頭望著地面,長嘆一聲又一聲,才終于將這件不可思議之事講述完整。
“十五年前的春天,少爺風寒一直不愈,所以送到老宅修養,在期間結實了流浪兒。”
“卻沒想到,兩月不到,少爺突然病情轉重,在一天夜里就……就那么去了!”
蕭江抹了把眼淚,“第二日老爺便來了,無意中看見躲在一旁的流浪兒后,老爺便想到了這李代桃僵的計劃。”
“大人您也查過,蕭家這一支三代單傳,若是無后,偌大的基業可就全落到旁人手去。”
“后來老爺便吩咐我和乳娘牢守秘密,并陸陸續續將之前的家仆遣走。”
“所以我與乳娘說的那些特征,都是老爺提前交代好的流浪兒的特征。”
嚴理心念一轉,瞬間明白蕭江為何隱瞞流浪兒被咬過這一條信息,若將這特征安在蕭家少爺上,一個體弱多病的富家少爺被狼咬傷過于不合理。
緊接著,蕭江又是一聲長嘆,“同時,老爺告訴我們,若有朝一日流浪兒忘本,就將此事公布出來。”
“可那流浪兒知恩圖報,多年來接濟鄉鄰,他沒有辜負老爺的栽培之恩啊!”
蕭江抖著手質問蕭佩蘭,“您為何要顛倒黑白,說他殺了少爺呢?”
“若不是他殺,那玉佩為何在侄兒的尸體上!”
蕭佩蘭瘋了一樣嘶吼,“若父親真是想他李代桃僵,那玉佩為何不給他!”
“佩蘭小姐!那畢竟是少爺的玉佩,總不能讓他真就如乞兒般赤條條地走啊!”乳娘亦是老淚縱橫。
“因這李代桃僵之計,少爺只能一口薄棺草草下葬,已經夠苦了!”
“我不信!”蕭佩蘭跪在地上‘邦邦’叩頭,額頭很快便滲出血跡,“定是那流浪兒怕事情敗漏,提前買通這二人!請大人明察!”
“佩蘭小姐!”乳母著惱道:“我也從喂養過你,我和蕭管家是何種人你還不知道嗎?為何如此侮辱我二人!”
“喂養又如何?我怎知你二人平日不是裝模作樣?”
“你!”
雙方不管不顧地吵了起來,本來嚴肅的公堂瞬間變得亂哄哄。
嚴理猛地一拍桌子,“夠了!”
剛才還吵嚷的公堂瞬間息聲。
嚴理朝兩側差役道:“將他們先帶下去!”
此事過于出乎意料,若想完整查明,必須等俊兒過來,但這時間可就不夠了。
嚴理琢磨片刻,命人準備去公主府的車架。
……
端陽長公主府。
季禎剛補個眠醒來,一睜眼就對上兩只如老虎一樣的眼睛。
季禎:“……”
她猛地推開沙洛穆,翻身下床,斥責道:“你怎么能隨意進本宮房間?”
沙洛穆疑惑:“貼身護衛,不貼身怎么保護?”
季禎迷茫地回憶,“我好像說的是專屬護衛,不是貼身吧?”
“我不明白專屬和貼身的區別。”沙洛穆毫不在意地一甩手,同時拿出一個瓷瓶,“有人說這是三月斷腸散的解藥。”
他將棋三醒來后的經歷敘述一遍。
季禎若有所思,“你能畫出來那錦衣人的長相嗎?”
半晌后,她面無表情地將沙洛穆的簡筆畫扔進垃圾桶,“你描述,我畫。”
又半晌,季禎舉著和沙洛穆一樣的簡筆畫,將其扔進垃圾桶。
沙洛穆:“……”
迎著沙洛穆疑惑的視線,季禎輕咳一聲,“既然他給你解藥,你也找大夫問過沒問題,你為什么不吃?”
沙洛穆搖頭,一雙眼清澈無比,“我現在是你的護衛,應該由你決定我是否可以服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