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有人對:“執銅鐘,斟酒盅,銅鐘磕酒盅,轟隆!”
凌院長依舊搖頭,“酒盅和銅鐘音不對!何況銅鐘怎么去嗑酒盅?若是酒盅撞銅鐘,勉強可以!”
眾學子幾乎都是準備參加今年秋闈之人,更有心想在凌院長的面前表現一番,當下都不斷拋出下聯。
凌院長不斷搖頭,這些還不如剛才那兩個,他凝視著上方畫作,“這幅畫寓情于景,所以才能有感而發寫出這半闕上聯。”
“若想對出下聯,單追求對仗工整,可就落了下乘!”
他惜才之心頓起,“老夫真想見一見此人……”
季禎聽見后,從欄桿處探出半只腦袋,眼神隨意地瞥向人群中那抹熟悉的身影,唇角勾起一抹顛倒眾生的笑,指向不遠處,“就在那兒!”
滿頭金玉珠翠,無法奪她芳華分毫!
眾人不禁看呆了眼,長公主如此國色天香,若能成為其幕僚,他們死也甘愿!又聽說做這上聯者就在這里,當下紛紛回首。
人群中,一人衣著樸素地背著背簍。
簡單的粗麻布衣,雖遮不住他如竹風姿,但到底是與其他人的錦繡長衫有壁。
一人難以置信地質問:“就他?一個泥腿子?”
有人認出這人,當下驚呼:“是蕭道余!”
眾皆嘩然!
一名學子不忿道:“家奴出身的人,怎配與我們站在一處?”
“是啊!靠著不知什么手段,取代了自家少爺,如此利欲熏心之人,簡直玷污了天下讀書人!”
季禎皺眉喝道:“此事早已蓋棺定論,你們仍舊如此議論,是在質疑陛下嗎?”
一名穿著深藍錦緞的人站出,“長公主此差矣,陛下宅心仁厚,所以特赦蕭道余為白身。”
“可這世上,人本就分三六九等,他注定出身低賤,又怎配與我等為伍?來人,將蕭道余扔出去!”
季禎本就看他五官眼熟,如今看他身旁護衛徽標,這才認出是誰——廖國公世子廖凡!
季禎直接拍著欄桿站起,“本宮在此,哪里輪得到你造次!”
“掌嘴!”
話音剛落,一道黑影如疾風般竄出,一掌將廖凡扇倒在地后,又如疾風般消失。
此刻,廖凡才反應過來,捂著嘴大喊:“我的牙!”
季禎直接高喝,“人分三六九等,學問也有高低,你們自稱上等人,卻連蕭道余的對子都對不出,哪里來的大臉,在這里斥責他?”
“本宮今日,就是要告訴你們!”
“你們才是只能無能狂吠的下等人!”
“蕭道余!你的上聯,你可能對?”
蕭道余淺笑抬頭,“自是能。”
他拿過一旁的紙筆肆意揮灑,不出半刻便一氣呵成一幅書畫。
有人扶他青云志,有人助他登云梯!
凌院長眼中異彩連連,“好!好!竟然能如此對!絕妙!絕妙!”
不需人說,凌蘭生的幾個稱贊,便已經宣布結果。
季禎望著以廖凡為首被打臉的世家子,狂笑道:“學無前后,達者為師!你們這群先看過考題的人,被后來居上,還不快稱人一聲蕭先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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