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曲宴擺了整整三天,終于有人闖到第九關,然而在看見第九關的題時,整個人愣在當場,最終轉身離去。
有人認得,這人乃是京中有名的岳麓書院的先生,怎么只看了不到一刻鐘便放棄了?
這人一臉苦笑,“明知不可為而為之,何必自取其辱?”
眾人大驚,究竟是什么樣的題目,竟然能讓一位曾教出狀元之才的先生說出‘自取其辱’這四個字?
其余人不服,然而在來到第九關之后,俱搖頭嘆息。
又過兩日,第九關的題已經在坊間傳開。
聽說是一副對聯的上闕。
有人聽后大感不忿,“這一定是長公主弄出的噱頭,只是一副對聯而已,怎么可能誰都對不上?”
眾人正議論,有人大喊:“岳麓書院的院長正在去醉云樓!”
“什么?那可是當年歷經三朝的老太傅啊!”
“快去看看!”
剛才還人滿為患的茶攤,瞬間空了一片。
蕭道余背著背簍,依舊老神在在地飲茶。
齊三好奇地張望,“你不想去看看嗎?”
蕭道余莞爾,“有何可看呢?”
他既然已決定遠離朝堂紛爭,就不會主動進入漩渦中心。何況他走之后,季禎也確實缺幕僚,他又何必去搗亂?
心里雖然這般想,但到底是有些好奇,好奇季禎會選擇什么樣的人接替他的位置。
若是岳麓書院的院長,他德高望重,天然的威望就能幫季禎解決許多麻煩事,不像他,遇事只能謹小慎微地籌算,平白落了下乘。
齊三沒看出他神情中的落寞蕭索,直接扔下兩粒碎銀,“你不看我去看!你別亂跑啊!”
齊三跑出兩步遠,又回身連拖帶拽地將蕭道余薅起,“算了!我必須帶著你,萬一你趁機離京,我怎么面對殿下!”
兩人來到醉云樓時,樓前已經擠滿了人。
最高處的觀云臺上,站著一名容貌昳麗的年輕男子,他唇角似乎天生帶笑,再加上一雙瀲滟的桃花目,分外引人注目。
蕭道余一見心中便泛起酸意,他就知季禎不會平白無故扮什么文曲宴,興許都是為了這個人。
這時,觀云臺上的人清了清嗓子,“第九關已連續三日無人可過,草民奉殿下口諭,特將這第九關的題目放出,若有人能答出,可免去前方八關,直接成為這次文曲宴的魁首!”
商憫沽說著,一把扯下旁邊卷軸上的紅線!
‘嘩啦啦!’三尺長的卷軸抖開,發出一連串抖動的聲音,不大,響在蕭道余耳中卻宛若驚雷!
曾經普通的一張宣紙,如今被裝裱在精致華美的卷軸中。
紙上人隨著卷軸展開,靈動的仿佛要飛出一般。
那是一名女子,正懊惱地望著被枇杷砸到的琵琶。
嘗枇杷,抱琵琶,枇杷砸琵琶,噼啪!
商憫沽望向下方無數被震撼的學子,“這就是第九關的題目,書畫對!”
書畫對,就是不僅要與上聯對仗工整,也要作出符合下聯的畫作來。
一名身穿藍衣的學子,當下便張口對出下聯:
“賞月桂,煮月鱖,月桂墜鍋燴,咕咚!”
岳麓書院的院長凌蘭生也在此,聽后搖頭,“墜鍋燴與砸琵琶怎對?何況月桂也發不出咕咚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