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御不明所以地帶著人先開了庫房。
只見庫房內空空蕩蕩,只有幾樣從前得的御賜之物。
嚴御剛要命人收起,身旁便突起一陣疾風,剛剛還站在他身邊的緋紅身影像是瞬移般突然出現在寶箱之上。
季禎捧著上等紫色端溪石制成的硯臺感嘆,“哎呀呀!這不是本宮贈予蕭道余的嗎?”
“既然他不爭氣,本宮就只能收回這賞賜了!”
一旁的咖啡小心收好。
嚴御翻開賬簿,“殿下,蕭道余府內的賬簿已經標注這是去年所得的御賜之物。”
季禎又拿起旁邊的貢品錦緞扔給可樂,“那時候本宮也還住在宮里,就用皇兄的名義賞賜他了,你不信問皇兄去!”
嚴御:“……”
接下來,無論是古玩字畫,亦或是金銀珠寶,都變成了‘季禎拜托皇帝賞賜’的東西。
現如今,全部‘物歸原主’!
嚴御心里知道,若是問皇帝,他肯定會替季禎認下,自己何苦自討沒趣,便也不再管,又帶人去了書房。
季禎招呼咖啡可樂,“快!抓緊將庫房里這些搬回公主府!”
她看向杵在門邊的嚴理,氣不打一處來,“愣著干嘛?還不快來幫忙?”
嚴理皺眉,“殿下,此舉有何深意?”
季禎‘嘖’了一聲,“蕭道余都被抄家了,還不幫忙保全他的財產,你讓他從牢里出來喝西北風啊?”
嚴理剛要再問,就見季禎已經將手中的東西塞過來,自己一陣風一樣地跑遠。
他低頭看著懷中玉冠,腦海中隱有猜測,卻因無法求證而心浮氣躁。
不,不是因為無法求證,而是因為季禎將他排除在外……
……
此時,季禎也跟著嚴御來到書房。
房中四面架子上擺放著滿滿登登的書畫,桌案旁的瓶中也插滿了畫卷。
她隨手打開一幅《雨中觀荷圖》,濃淡適宜的寫意畫現于眼前,寥寥幾筆,便勾勒出雨中殘荷的漂泊之感。
季禎即使不懂畫,也能看出蕭道余于繪畫一道的功底確實不俗。
嚴御掃過一眼,禁不住嘆息,“蕭道余確有才華,可惜、可惜……”
即便蕭道余沒有殺人,但他已經有污點在身,那些本就想辦法抨擊寒門新貴的世家大族,不會再允許他在朝。
嚴御略感可惜地轉過視線。
季禎也卷起畫卷,像投壺般扔向花瓶,卻不小心扔偏,恰好打在書案正后方的架子上。
架子晃了三晃后,“啪嗒”一聲從上方掉落下一個長條木盒,盒子上的搭扣被摔開,一卷雪白宣紙輕飄飄地滾落出來,恰好滾到季禎的腳邊。
她好奇地打開一看,眉眼忍不住地彎起。
“嚴老頭,這可真是屬于本宮的東西了吧?”
嚴御望著畫在薄薄宣紙上靈動的季禎,捏著胡子不情不愿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瞧瞧人家,再瞧瞧他大侄!
差距!
……
抄家的動靜不小,嚴御值錢的東西沒拿到,總得拿些桌椅板凳回去,否則也不好交差。
干活的人正朝外搬著的時候,齊三恰好背著背簍從外面回來,見狀大驚失色,“光天化日之下!哪里來的賊人?”
跟在后方的季禎樂不可支地朝著嚴御道:“皇兄安排齊三住在這里,可是登過記的,你現在搬的這些東西,都是齊三的!”
她站在門口,墜滿珍珠的裙角在光下熠熠生輝,活像一只張揚得意的紅狐,“放下吧,嚴老頭!”
嚴御:“……”
折騰一天后,前來抄家的嚴御浩浩蕩蕩地帶來一群人來,卻只拆走了一塊匾。
畢竟上面明晃晃、赤條條寫著‘蕭府’二字,任長公主再如何胡攪蠻纏也無法顛倒黑白成她的!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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