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芹娘問許老太:“娘,您向草灘村那小子打聽沒?”
“昨晚問兩句,說你奶,還有你大伯和堂哥也沒回來。”
于芹娘松口氣:“那就是還沒干完活呢。”
“但愿吧。”
許老太和于芹娘不知道的是,此時許家大房已經坐車從縣里往家趕路,他們打完工了,但乘車的人里面并沒有“仨有”。
許家真正的老老太正鬧著:“停下,我要下車。”
許大伯一邊對車夫擺手示意該走走,一邊勸說道:“娘,雨好不容易小了些,也是不容易尋到的拉腳車,就這,咱還要靠腳程走幾個時辰。您這時候下車,咱咋回去,走幾日嗎。”
大伯家唯一的小子有書也勸道:“奶,不用惦記三位堂弟,都是大小伙子,又是員外爺家那位莊子主安排的活計,人還能丟了不成?備不住已經到家。”
不解釋還好,越解釋,老老太越來氣。
她能理解果園活計用不了那么多人手,恨不得最后幾個名額爭搶起來,沒有啥危險還掙得多,那能不搶著干嗎?
這爺倆指定先可著自己。
那也行。
可你親侄子和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三位堂弟被分到哪里,一個多月里干的又是什么活計,那都不打聽打聽不問問的?
然后還唬弄她,見她沒說實話只說先回家。
她就以為那仨個大孫已經在城樓口等著,哪里想到人沒在。
不用問就知道,老大唬弄她先上車,這就是不想耽誤功夫、不想耽誤糧食車費,不想陪她再返回去找人。
老老太心里是失望的,她一把年紀給老夫人行禮磕頭,伺候給揉腿,圖得是啥。
許大伯能看出來老娘動了氣,退讓一步道:“要是等幾日侄兒們還沒回家,大不了我再出來找。”
老老太是硬生生忍下那句:這不是親爹親兄弟就是不行。
換成是你親兒,你還會等幾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