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紛紛看向閆國棟,之前他們都忽視了這點。
便是連天元帝都豎起耳朵,催促閆國棟把答案說出來。
閆國棟幽幽一嘆,“回陛下,二十萬大軍能收復薊南六州不假,但也會付出極慘重的代價!”
“至少會損失七成兵力!”
“還會讓整座薊南行省陷入戰火之中,未來二十年內都無法回到現有的稅收水平。”
還有一點閆國棟沒說……
那便是這一戰過后,興許他就沒有力氣坐鎮中樞,要告老還鄉了。
沒了閆國棟這位老戰神的坐鎮,恐怕大齊沒法震懾四方諸王。
天元帝臉色愈發難看。
說來說去,連征伐薊南六州都這么難!
他一腔怒火無處發泄,罵人的話堵在喉嚨說不出口。
“朕知道了……”天元帝閉上眼,在太監攙扶下坐回到龍椅上,整個人仿佛蒼老了許多。
“你們的意思朕都聽懂了,如今看來只能找幾個罪魁禍首送去烽火州給陳縱橫。此番恥辱,十世猶記!”
“這件事就由陸相安排吧。”
陸濤錯愕望向天子。
陛下這番話有兩重意思,第一層就是讓他負責此事,第二層便是讓他繼續留任宰相。
天元帝沒有解釋,揮了揮手:“有事早奏,無事退朝。”
在一片沉默之中,天元帝黯然退朝。
十天之后。
陸濤讓弟弟領著十幾名罪犯來到薊南六州邊境線,之前他就已經與陳縱橫通過書信相商,在邊境線上交接犯人。
薊南六州這一側,陳縱橫與李云扶等人不動如山,給陸炳帶來極強的壓迫感。
陸炳大老遠就看見了陳縱橫。
不禁升起陣陣恍惚。
還記得上次見陳縱橫,約莫是在半年前。
那時候的陳縱橫身上還有股揮之不去的稚嫩,而今半載春秋過去,陳縱橫就已成長為擎天巨擘,連大齊天子都不得不鄭重對待的存在,實在是可怕。
快步來到陳縱橫幾人面前,陸炳聽從兄長建議堆起笑容:“原來是定國公當面,沒帶什么禮物過來,實在是有些冒昧了。”
陳縱橫面無表情:“禮物倒是不必了,我要的你們都帶來了么?”
陸炳松了口氣,指著身后十幾名囚犯說道:“都帶來了,這些人當初受人挑唆掘了李將軍的祖墳,我朝陛下收到國公的來信后立即派人督辦此案,如今將囚犯盡數移交給國公府。”
說到這兒。
陸炳偷偷看了眼陳縱橫身后的李云扶。
只見李云扶眼眶依舊通紅,自然垂落的雙手緊攥拳頭。
“國公爺,能把這些人交由我處理么?”李云扶聲音沙啞。
陳縱橫,“當然可以。”
“不過……”
李云扶有些急了。
生怕不能手刃仇家為列祖列宗報仇。
陳縱橫抬眸望向陸炳。
這雙冷漠的眼眸讓陸炳膽戰心驚,“國公爺,您還有什么想說的”
“陸大人,您移交的囚犯確實是罪魁禍首么?”陳縱橫反問,陸炳眼神出現剎那的慌亂,即使隱藏得很好還是被陳縱橫捕捉到,他支支吾吾道:“自然是真的!”
陳縱橫點了點頭,“若我提審這些人后發現并非罪魁禍首,我是不是能理解成大齊沒有誠信?”
“若如此,我不介意與大齊開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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