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元帝龍顏大怒!
這是近幾年來頭次在百官面前失態。
百官誠惶誠恐,連忙跪地俯首。
“你們下跪有什么用?朕要的是確切的解決方法!”天元帝更怒了。
“陸濤,你起來講!朕該怎么做?”
陸濤顫顫巍巍起身,有道是‘伴君如伴虎’,今天算是明白了這個道理。
他略微思索后就說道:“回陛下,李云扶祖墳被刨并非朝廷官方主導,不過是民間行為罷了。大齊當務之急是找幾個罪魁禍首移送到陳縱橫手中,平息定國公府的怒火。”
天元帝語氣更加凜冽:“你的意思是,我泱泱大齊要向一個小小的國公府低頭?有了這個口子,今后誰想訛詐大齊都能扯兩嗓子,你是這個意思么?”
“大齊尊嚴何在?朕顏面何存?”
陸濤冷汗淋漓,“這……”
他明明不是這個意思,偏偏被天元帝誤解了。
如今就算跳進江水都洗不凈了。
說到后面。
陸濤實在想不到別的詞兒了,索性再次跪下,嘴里大喊著臣該死。
天元帝罕見暴怒,竟毫不客氣對這位老臣罵道:“你是該死!為宰相近十載,竟不能想出個合乎情理又不會折損大齊國格的方法,朕留你何用?”
陸濤眼珠子通紅,老淚止不住從眼眶里流淌。
是啊。
自己老了。
也該到了致仕還鄉的年紀。
待會結束朝會之后,自己就該識趣向陛下遞交辭呈。
天元帝沒有理會如同霜打茄子般的陸濤,目光轉移到閆國棟身上,問他有什么方法可解大齊之困。
閆國棟深吸了口氣,出列說道:“方法是有,就看陛下有無決心!”
天元帝眼睛一亮,“嗯?說來聽聽!”
“定國公府無非是仗著所謂道義二字罷了,李云扶祖墳被刨確實不應該,但這并非我大齊官方行為。大齊只需要出兵收復薊南六州,嚇破陳縱橫膽子,大齊之困可解。”閆國棟如實道出心中想法。
這次反而輪到天元帝糾結。
大齊并非沒有碾壓陳縱橫的軍事能力,只要天元帝一聲令下,就能將鎮守八方的軍隊集結起來,再窮全國之力發動募兵,能輕而易舉集結上百萬的軍隊。
即便陳縱橫坐擁火炮,也照樣能夠憑借人海戰術拿下。
可——
相應的也會帶來嚴重的損失。
此戰過后,大齊要面臨將近十年的休養生息,如何還能應對邊境那些虎視眈眈的藩王?
說來說去。
依然是不可破解的困局。
天元帝張了張嘴巴,卻沒有責備閆國棟。
因為閆國棟已經把方法說出來,只是他這個天子沒有采納罷了。
“若讓太尉親自領兵二十萬,有多少成勝算?”天元帝幽幽開口。
閆國棟眼神一黯。
果然還是要輪到他親自披掛上陣了么?
“回陛下,若讓臣領兵二十萬征伐薊南六州,臣有九成九的勝算!”
九成九對于天元帝而,就是十成十!
天元帝頓時興奮起來,幾乎當場下令讓閆國棟領兵二十萬出征,他早已看不慣陳縱橫耀武揚威!
“等一下!陛下,臣有話要問太尉!”兵部尚書出列。
天元帝應允。
兵部尚書轉頭詢問閆國棟,若是能用二十萬大軍收復薊南六州,又會付出什么代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