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奎不記得什么斷頭針,但他知道陸晉坤喜歡鼓搗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。
比如短锏在手柄處設機關,擊中目標的瞬間,讓锏頭像花瓣一樣爆開成四片銳利鋼爪,向后猛扯,就能把人生生剮下一長條肉來。
還有軟索尖端加上帶倒刺的梭鏢,擲出后纏住目標腰腹,讓索身倒刺根根豎起,直接切入肉中,猛扯之下,便能腸穿肚爛。
陸晉坤腦子里裝著不少諸如此類的巧思,想法不錯,但受鍛造工藝限制,很多東西都打不出來,即便做出來了,也根本達不到預料中的效果。
故此他和陸晉乾都不讓他弄這些沒用的破玩意兒,銀子花出去連個響兒的聽不著。
有這工夫,多看看書,或者多練練功,比什么不強?
“什么斷頭針?”陸奎問完,又不以為然的擺手,“我都多余一問,他那些東西,就沒一個做成了的。”
“這個不同,他找人試……”陸晉乾咽了口唾沫,“是做成了的,他同我說過。”
鋼針深入皮肉,橫著鎖入頸椎第二節,一旦卡上鎖扣,無論用什么方法都取不下來,強行毀針則有徹底損傷頸椎的風險。
最重要的是,斷頭針并不致命,只會在動時產生劇痛,縱使有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出來,與廢人無異。
陸晉乾眼尾微瞇,“若是能給蘇未吟打上這斷頭針,她不就去不了了嗎?就算她貪功隱瞞不報跟著去,也作不了妖了。”
“辦法倒是不錯。”
陸奎雙手放在大腿上來回搓了幾下,“不管怎么說,那孽障身上終歸流著咱們陸家的血。她忤逆不孝,為父卻做不到像她那么冷血無情,真要說取她性命,還有些狠不下這個心。”
“那這斷頭針就再好不過了。咱們只是讓她消停消停,別擋了將軍府崛起的道兒,也不妨礙她當昭王妃,享受榮華富貴,咱們這也算是仁至義盡了。”
陸晉乾順著話往下說,辭懇切,將所有的陰鷙狠毒都藏在半垂的眼簾之后。
斷頭針入肉,每動一下都將飽受劇痛折磨,用不了多久就會變得形同枯槁,沒了武功,沒了容貌,成了個徹頭徹尾的廢人,昭王還會要她嗎?
沒了利用價值,永昌侯府還會管她嗎?
到時候他再把人要回來,要她趴著就得趴著,要她跪著就得跪著。
他要她痛,要她受盡煎熬,要她生不如死,要她日日跪著,為她害死的阿坤、受苦的歡兒、還有他失之交臂的大好前程懺悔賠罪。
陸奎不放心的問:“真有那樣的效用?”
陸晉乾肯定點頭,“真的。”
他沒說,陸晉坤不光做成了,還在他們武院一個沒什么背景的小子身上試過,后來那小子家里強行取針,把人弄死了,是他出面將事情平了下來。
“可阿坤的東西都清理了,估計早就扔了。”
陸晉乾馬上說:“我去找找。”